“公子、公子?”
然玉玳连叫了这人几声儿都不带回话的,心道这人长得一派英气周正,不像是个不聪明的,可怎么总发愣犯傻,说话也结巴,还照顾旁的呢,也不知能不能利索的照顾了自个儿。
巴尔善回了神儿,对着二格格颇心虚,也没敢说实话,直言自己是蔺老夫人那边儿的子侄,也住这附近的。
“二格格叫我巴尔善就是了,我就住在西街胡同,拐进去第一家,匾额上写的乌苏,二格格若是不放心,回头只管叫人到府上来瞧瞧她们、、、、、、、”
听巴尔善这话,蔺老爷子抬着眉瞧了他一眼,摸不清这人为何这般不坦率,不过他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只管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听着,巴尔善是他伺候大的阿哥,就人品方面蔺老爷子可是再放心不过的了。
玉玳看人安排得妥帖,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又关切了两句孩子们,这才替额娘抓了药带着丫鬟回府,她今儿出门也不是闲逛的,原就是想着要来蔺老爷子这儿给额娘拿药的,救人只是顺手罢了。
巴尔善不着急走,那孩子还没用药呢,蔺老爷子手下的小学徒正煎药,他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带着孩子们回去,还得吩咐人准备搬去他额娘给他留的那套院子里住几日才是,免得二格格真登门了。
目送着二格格主仆回去了,巴尔善面色沉沉也不开口,只是跟着蔺老爷子去了后院儿,关起门来也废话,当即便解了自个儿的衣裳,将肩膀上的伤给蔺老爷子瞧。
“怎么伤得这样重?什么事儿竟这样急,就不能处置好伤口再回来吗?”
蔺老爷子对巴尔善身上的伤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知他眼下在为万岁爷干什么差事,回回归京回回都是带着一身的伤,对着巴尔善肩上已然溃烂的伤口,蔺老爷子忍不住惊叹,也不知这小爷怎么熬过来的,这伤可瞧着时候不短了。
巴尔善一把撕开同伤口黏在一处的布,好似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还是面不改色,可他岂能不疼,伤口再一次撕开的疼痛
叫他出了一头冷汗,然他只是舒了口气罢了,一个痛字都不曾提。
“着急回来,路上也没遇见能像您这样医术高明的人,爷看了好几个郎中都没法儿取出来肩胛里的倒钩,只能赶紧的回来见您了。”
这伤还是他刺杀吴三桂时被人伤的,他在叛军当中藏了小半年,竟都不知吴三桂身边儿竟有那么多好手,能脱身自是要付出些代价来的,死了几个兄弟,他亦是受了不轻的伤。
那些人的箭尽是特制的,箭簇上带着层层叠叠的小倒刺,他试着自己拔了一回,险些没要了他的半条命,着郎中给瞧了也没法子,只能先将露在外头的箭羽贴着他的皮割断,待回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