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彧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穿白色浴袍,黑亮的头发虚虚遮在额头,浴袍领子没有合拢,露出一块精干莹润的胸膛。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木槿。 木槿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心里毛毛的,就跟做坏事被师父发现了似得,“怎怎么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没响啊。”木槿摸出手机,刹那间愣住,十几个未接电话,“真,真没听见。” 一只修长的手拿了过去,查看音量,只开了一半,若是在嘈杂的环境中,能听到才是见鬼了,不禁揉了揉眉心,让人操心的倒霉孩子,“你去哪儿了?” 刚开始是无法接通,后来就只响铃,没人接。 他去洗澡了,没有听到手机响,显示灯一直闪,拿起来看到她的未接电话,立刻拨了过去,就打不通了。 他怕她出事,一个劲儿的打,最后才想起来跟黄嫂打电话,偏偏黄嫂那边也没人接,当下就急了,联系朋友查了下她的定位,知道她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才放下心来。 木槿不敢看炎彧,炎彧平常笑眯眯的,看起来没什么脾气,要真生气了,气势也很迫人。木槿悄悄往后退了一小步。 炎彧的眼神闪了闪,拿着她的手机坐回沙发。 “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木槿把事情经过说了遍,她的声音是很清脆的那种,说的语速又快,听起来跟打字机似得,哒哒的。 炎彧支着额头,只要有车就能注册,没有人审核司机的为人,导致很多起小姑娘被害的事情发生,木槿会武功,可以保护自己,那些不会武功的呢,只能由着他们欺负。 炎彧知道自己有点杞人忧天,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保护你,你能做的只有尽可能提高警惕,一有危险的苗头赶紧跑。 招招手,让木槿坐在自己身边。 “我们的世界跟你们那边一样,有很多坏人,犯罪手段也防不胜防,如果他车里有迷药呢,你确定还能轻易逃走吗。” 炎彧并不是吓唬她,而是想到那种可能,他就有点发慌。 揉揉木槿的头发,“以后去哪里都要告诉我,晚上尽量不要打车。” 木槿抬起眼睑,眼睛里一片水光。 炎彧吓一跳,“怎么了?是不是司机欺负你了?” “没有。”木槿吸吸鼻子,“我想我师父了,他也经常摸摸我的头顶,告诉我哪里危险不要去。” 炎彧失笑,把自己跟一个老头子比。可触及到木槿的目光,笑容立刻僵住了,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炎彧不是你师父,把你那孝敬老人似得目光给我收回去! 炎彧站起来,转身上楼,留给木槿一个老子很年轻的背影。 …… 黄嫂请假了,小儿子的情况不太好,一直高烧不退,做了各种检查,都没有检查出来病因,整个人消瘦的厉害。 黄嫂在电话里哭的肝肠寸断,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炎彧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自己都觉得说的那些话无关痛痒,人在生死面前,犹如螳螂挡车,一点儿辙都没有。 黄嫂不来,饭总得吃,木槿肯定指望不上,他怕她把厨房给烧了。 炎彧有过在外国求学的经历,为了跟寄宿家庭相处和睦,特意学会了做菜,所以,一日三餐,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 做了烤面包,香肠,煎蛋,牛奶,营养丰富又简单。 木槿运动完,洗了澡,换上干爽的衣服,梳了个马尾,从二楼直接翻身下来,一跃身,坐在了椅子上。 炎彧斜睨她一眼,“好好走路。” 木槿噘嘴,“黄嫂又不在。”咬了口面包,再喝了一口牛奶,香肠自是不会去动,“黄嫂的小儿子病的很严重吗?” “是啊,一直高烧,检查不出原因。听黄嫂话里的意思,凶多吉少。” 木槿怔住,“你不是说现在的医疗水平很高了吗,痨病都很容易治愈,为什么高烧会死人?” “有很多不明原因的高烧,比方说病毒,传染病也基本是从高烧开始的。” 木槿默然,过了会儿,嘟囔道:“黄嫂说她儿子是和尚,应该不会被脏东西缠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炎彧轻声笑起来,“你以为现代的和尚跟你们那时候似的,脏东西不沾身,他们很多是学生,除了念经,别的什么都不会,而且他们已经不是真正的出家人了,拿工资,结婚,吃荤菜,跟普通人一样。” 吧嗒,木槿手里的面包掉到盘子里,现代人太可怕了,只会念经的和尚还叫和尚吗。 “不好意思来晚了。”连觉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车钥匙扔在餐桌上,一屁股坐在木槿身边,笑眯眯地说:“大师早上好。”转头,很不要脸的拽过炎彧的早餐。 可惜,还没拽远就被炎彧按住了手腕,“自己去厨房拿。”又把餐盘拉了回来。 连觉撇嘴,不情不愿地起身,“我是客人,你能不能有点待客之道。” 炎彧不理他,你算哪门子的客人。 连觉很快出来,餐盘里放着面包煎蛋香肠,另一只手里端着咖啡,咖啡香气扑鼻,“叫我来有什么事?我家老爷子让我回家吃饭。” 炎彧都不想揭穿他,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回家吃过饭。 “吃完饭,给你们看点东西。” ………… 炎彧带两人到书房,木槿第一次进来,房间的两面墙上放了满满的书,她有些吃惊,比静虚观藏书阁里的书还要多。 连觉对这些已经免疫了,炎彧这人除了演戏和旅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书,以前他一直以为炎彧会做科研,做个某个学科的领军人物,谁知道他跟自己一样钟情演戏,明明可以靠才华,干嘛要跟我们啥都不会的拼颜值。 炎彧打开电脑,从网页的收藏夹里点开一个网站。 连觉咦了声,“这不是道教论坛吗。”上次看过后,忙着拆房子,卖房子兼买房子,就把这事给忘了,难得炎彧还记得,果然是好兄弟。 “我托私家侦探办了点事,顺手查了下詹霖。” 炎彧点开ID给连觉看——做你一辈子的桃花。 连觉瞠目结舌,“这这这……” “这个就是私家侦探查到的詹霖的账号和密码,你的第六感终于准了一次。” 连觉:“……”他宁愿不准。 炎彧勾起唇角,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詹霖的信箱里全是她和道教魔祖的私信,他昨天已经看过了。 第一封信詹霖询问如何绑住一个男人的心,让他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身边。 道教魔祖的答案也很中肯,情蛊,中蛊之人一辈子离不开你。 可是詹霖不想用,她询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道教魔祖的第二个答案就是修习媚术,修习媚术之人青春永驻,不但越变越漂亮,还会让周围的男人为之神魂颠倒,你想让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都可以。 显然詹霖中意媚术,问道教魔祖修习媚术的方法。 【媚术修行并不简单,你来寰贸大厦下的咖啡厅,我当面传授给你。】 私信就此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