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很快涌入很多人,有上一次看直播的,也有听了朋友介绍来的。 【听说上次是挖骸骨,这次不知道要干什么,最好更刺激一点儿。】 【朋友介绍来的,说是重口味】 【好希望是僵尸,还没有看过真的】 【鬼的话会不会隐身,跟上次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就看到大师一个人?】 木槿进入大楼,电梯的门已经开了,炎彧和连觉正等着她,木槿的人影一晃,便到了电梯里面,“我们现在坐电梯上去。”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1402的门关着,拉着警戒带,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 连觉摸出钥匙,打开门,迈过警戒带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股子血腥味,地上用粉笔画着死者的形状。 木槿用镜头仔细拍过。她知道连觉和炎彧都是公众人物,不好露面,尽可能不把镜头对准他们。 直播间里还在进人,有人认出是白马国际的案发现场,在弹幕里求证,木槿并未回答。 她在各个房间里看过,没有感受到魂魄的气息,按说被杀的话应该戾气很重,不该如此平和的,除非是他们自愿的,可谁又会愿意杀死自己的两个孩子而无动无衷呢。 “起先我以为阴气是案发现场的,现在看来不是,我得一层一层地找。” 木槿眼神询问炎彧和连觉要不要跟着,炎彧点头,连觉不愿意做这种瘆人的事情,可他又不敢单独留下,只好跟着他们去了顶楼,从上往下一层一层地排查。 一共27层,最顶层的阴气很稀薄,意思是并未在这一层,越往下阴气越重,炎彧和连觉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牙齿格格打战。 阴气对人体是有伤害的,轻则霉运缠身,诸事不顺,重则有性命之忧。 木槿有心送他们出去,可是炎彧不同意,他一定要跟着木槿。 木槿只好一人给了他们一张符纸,两人的情况才好了一些。 到了十八层,阴气重的已经看不到一尺之外的人,手机信号时断时续,镜头上的灯光暗的连手掌都看不到了。 直播间里更是黑漆漆的,很多人在问怎么回事,木槿只好给出解释,“阴气太重,阻挡了光线,看不到是正常的,待会儿到了阴气的中心,信号还有可能会中断。” 弹幕里都是不要啊不要啊,正在紧张时刻,千万别掉链子之类的话。 木槿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条绳子,绑在三人的腰间,跟串糖葫芦似得,一级台阶一级台阶地往下走。 她没有去十七层,而是直接走到了十六层。 十六层阴冷地跟过冬天似得,连觉抱着自己的胳膊,“冷死了,冷死了。” 炎彧虽然没有说,也是冷的快受不了了,眼睫毛和眉毛上都沾了一层冰霜。 “我们去十六层看看。” 木槿挨个敲门,都没有人开。大概是太冷受不了,搬走了。 “去十五层。” 一进十五层,竟然感觉不到阴气了,楼道里甚至有阳光照进来,照的人通体舒泰。 连觉舒服地呻.吟出声,笑得满脸桃花。 木槿拿出符纸,符纸在指尖燃烧,抛向空中,阳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犹如涵洞般的冷意。 木槿看了下手机,竟然还有信号,她笑了笑,“我找到阴气的来源了。” 她走到1502的门前,按了下门铃。 门铃尖锐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足足持续了两分钟,可是却没有人开门。 炎彧蹙眉,“是不是没人住?” 木槿改砸门了,砰砰的,特别粗鲁,“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里更加昏暗,什么都看不见。 连觉躲到木槿身后,炎彧也想躲,想了想,站在她身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木槿的手腕上出现十八串珠,她照例抽出宝剑,连续挥舞,宝剑上的火焰驱散了阴气,眼前渐渐明亮起来。 白色的暗纹瓷砖,灰色沙发,黑色茶几,墙面上大片洇湿,有的地方已经沁出水珠。 门窗紧闭,窗帘也拉着,充斥着发霉和潮湿的味道。 木槿嗅了嗅鼻子,“尸气。”她径直走向一扇门,一脚踹开。 房间里站着个女人,女人穿宽大的黑色衣服,衣服的袖口和裤管绣着花纹,头发盘成髻,插了根银簪子。她转过头,没有任何表情地望着他们。 女人长得很漂亮,杏眼圆睁,挺翘的鼻子,薄薄的唇,唇珠分明。 “你是苗疆人?” 女人并未答话,只见她转过身,坐在面前的大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男子,男人双目紧闭,脸跟纸一样,没有任何血色,胸口未见起伏。她慢慢扶起男子,在他脖间的穴位一点,男子便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没有任何光彩,瞳孔涣散,他机械地歪过头,在女人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女人娇羞地笑了,满含神情地拂着男人的发,“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们。”她的普通话不标准,带着云南口音。 “可他已经死了,你若爱他就该让他入土为安。” 女人冷冷地瞥过来,“小姑娘,你没爱过人吧,你知道看着心爱的人死去是什么滋味吗,心就想被野兽撕成了碎片,我恨不得死的是我自己。” “那别人呢,你害的那些人呢?他们凭什么为了满足你的私欲去死。” 女人呵呵地笑起来,“是他们倒霉。”她在男人的唇上吻了下,男人犹如得到信号,从床上机械地下来,一步一步迈着步子,犹如编订好程序的机器人,脚底擦着地板,咯吱咯吱地。 连觉的心咚咚地狂跳起来,他想起来了,那时候听到的楼顶上的声音就是这样的,机械的像被设定好了程序。 他就住在这家人的下面!幸好他没来敲门,让他们做防漏,不然变成尸体的就是他了。 女人拔下头上的银簪,挑破中指,手指轻弹,指血溅在男人的脖后颈,男人突然伸开手臂,掐向木槿的脖间,木槿挥剑去砍,男人的手臂犹如铜墙铁壁,咚一声,剑被弹开。 木槿凌空飞起,一脚踹在男人胸口,男人朝后退了几步,又伸着胳膊过来。 木槿把手机扔给炎彧,“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