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打定了主意,她便想着,这份大恩,自是要报答的。
待马车停在伯府门前,叶景昭扶着江氏下了马车。
“如今庚帖已换,这月二十,穆大夫人会来下聘,你莫要生事。”
江氏睨着她,敲打道,“若是敢生出什么心思来,可仔细掂量一二。”
“二伯母,侄女自会安心备嫁,不叫二伯母您烦心。”
她垂下头,紧咬着牙,一字一句回道。
江氏轻哼一声,带着人允自入府。
叶景昭藏在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抬起头,眸子透着几分骇人的光,那视线直直落在远处江氏的身上。
待回了芷汀苑,谢氏因担心女儿,在屋内坐立难安,终于将人盼了回来,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昭昭,可还受委屈了?”谢氏满眼担忧,上下打量女儿。
叶景昭浅浅一笑,拉着母亲安心坐下,又露出左腕,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玉镯赫然入目。
“母亲放心,穆大夫人很喜欢我,这镯子还是穆大夫人的陪嫁呢,如今已送了我,这份心意,母亲该是安心才是。”
女儿能得穆大夫人喜爱,谢氏自是欣慰,可转念想起哪位如今的处境。
双眉紧锁,轻叹了一声。
心中清楚,这婚事,本就无法推拒。
只恨自己同老爷没有能力,为一双儿女,提供不受人摆布的生活。
“母亲,你是不是也觉得穆大夫人最终定然会败?”
叶景昭忽然正了神色,第一次同母亲提起此事。
谢氏默了默,不知如何开口,可眼中已是有了答案,赵家如今既已败落,赵氏不过是垂死挣扎的蚂蚱罢了。
若不是因着穆大少爷是赵氏所生,这承袭侯府的爵位又岂会这般艰难?
天子摆明不喜,不然这承袭爵位的折子又怎会不批?
还看着继母白般刁难于孤儿寡母。
赵氏又能有什么胜算呢?
叶景昭摇头,并不认同母亲的观点,“母亲,其实侯府爵位,如今并未定下谁来承袭,那一切本就有诸多变数,若天子当真厌弃赵氏所生的侯府嫡长孙,又怎不将侯府爵位直接传给二老爷?”
“可见天子也是存了心思,想看看穆大少爷有没有能耐承袭侯爵之位罢了。”
想起最后她瞧见穆延宗时的情景,那侍卫唤他侯爷。
他最终还是胜了的。
“你这般一说,倒也是这个理,是母亲一时糊涂,竟也没想到这一层来。”
谢氏见女儿话中在理,松了一口气。
这些时日,因着女儿的婚事被二房拿捏,她着急上火,哪里琢磨的透这其中道理。
后半晌的时候,秋红提前归府。
叶景昭得知这个消息,一时愣住。
秋红归府的时间提前了。
她让红枣暗中盯着秋红,莫要被人察觉异样。
得知秋红换了衣裳,已去伺候母亲,叶景昭丢下手中书简,匆匆去了正屋。
王妈妈并不清楚秋红家中发生的事情。
这事儿,唯有她和红枣知晓,她并未告诉旁人。
见王妈妈在廊下为母亲守着药炉,她提起裙摆带着红枣就冲入了正屋。
王妈妈唤她的声音落入了她裙摆带起的涟漪之中。
推开门,就瞧见秋红正在衣柜前整理母亲衣物。
听见动静,秋红搁下手中衣裳,回身瞧见是四小姐,行了一礼,“四小姐。”
“你母亲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