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氏为何不自我了断?
若是聪明,何故这般恶心自己?
殊不不知,她将一切委屈,闷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
才真真是全了主仆一场情分。
寺庙里因着香客多的缘故。
众人各自带着自家姑娘闲逛着。
“母亲,咱们去后头逛逛吧,来时见寺庙后头有处亭子,倒也雅致。”
叶景昭并不是喜欢凑寺庙香火热闹的人,故而同母亲提议道。
谢氏看向老爷,问道,“老爷可同我们一道儿去?”
“也好。”
一家三口带着婆子丫鬟小厮,就去了那处亭子。
来上香的人,都在寺庙前院围着。
反倒是后院这处亭子,没有一人。
王妈妈取了茶点摆在桌上。
一家三口坐下吃茶赏景。
“母亲,我去前头逛逛。”
现下时节,正是隆冬。
山林里倒是难得瞧见翠色来。
可也正是飞鸟走兽极易瞧见之时。
她忽然想去看看广阔茂密树木下,那飞鸟百态。
“秋红,你跟着一道儿去。仔细些。”
谢氏自是不放心,便让秋红跟了去。
“是。”
秋红行礼。
叶景昭倒也没有反驳,带着人就离开了亭子。
也不往那深山走去,只在那官道上,往里看一眼罢了。
四下再无旁人。
秋红猛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也不说话,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着。
叶景昭心下不悦,蹙起眉头,看了红枣一眼,示意将秋红扶起说话。
现下虽无旁人,可若是忽然来人。
瞧见这般,指不定说她苛待下人。
“去那处说话。”叶景昭四下打量一眼,寻了一处无人僻静的竹林处。
秋红抹了一把眼泪,跟了过去。
待入了竹林处,秋红欲要再跪。
被叶景昭拦下,“你今日这般,为着何事?”
秋红吸了吸鼻子,又用帕子抹了泪,“四小姐,奴婢心知不该烦扰您,可奴婢现下也没有法子……”
前些日子,四小姐去了老夫人院里住。
秋红每一日都提心吊胆。
看着小腹一日日隆起,她又同秋雨吃住在一处。
先前尚且能诓骗过去。
可一旦这小腹渐渐隆起,秋雨即便再憨厚,又如何猜不出来?
且王妈妈又如何看不出来?
这些日子,王妈妈已是起了疑。
几番试探于她。
她过的一日比一日不安。
好在四小姐回来了,她也算看到了希望。
谁知这些日子,四小姐竟然没有来寻她。
她又不敢去寻四小姐。
今日终于得了机缘,怎能不冒死相求?
“你便直说罢。”
“奴婢这肚子、若是再留在府中,只怕是瞒不住……”
她三两句就道出了自己的难处。
叶景昭往秋红小腹看去,如今正是冬衣季节,衣裳多宽松些。
可她同秋雨同吃同住,想要瞒住,怕是不易。
“我知晓了。”叶景昭淡淡说着。
秋红却不知四小姐心思,一时有些慌张,“四小姐、那、奴婢……”
“过些日子,我寻个说辞,你出去住些时日。”
秋红有些不甘心,若是搬出去,这腹中孩子的名分又如何定?
且若三公子将她抛诸脑后,她还如何上位?
一时心思百转万千。
“那奴婢……”
“眼下没有法子,你既然想留下这个孩子,那就在外头先生下来再说,若再府中,你要生下这个孩子,怕是不易。”
叶景昭将道理一一摊在明面上。
秋红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