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曦见对方那么认真,也不由正了正色:“你说,帮什么忙?”
李定问道:“你知道我们这次考试过后,要是考的不错,就可以去国子监上学吗?”
沈若曦点点头:“倒是听洲熠说起过,怎么了吗?”
李定:“其实考得好还不行,还得找夫子写推荐信,正好我认识一个夫子挺有地位,要是能得他推荐,一定可以入国子监。”
沈若曦:“那我能做什么呢?”
李定看沈若曦的眼神很是期待:“夫子身体不适,我想请你去给他医治一下,我们都是商户,读书人清高,看不上我们这些出身,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的门路,只有另辟蹊径了。”
“没问题,这个忙我帮了。”沈若曦心里叹口气,在古代读书,读的也是出身啊。
准备了一下,沈若曦就和李定一起出门了。
夫子姓姜,人称姜夫子,突然得了痢疾,便中见血,腹痛后重。
这个季节的天气忽冷忽热,得痢疾的人很多,起初家人没有在意,到第三天还不见好,才有点着急。
于是立马去请大夫医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夫们开的药,刚吃都有效果,但是多吃两次之后就又犯病了。
病反反复复不好,人被折磨地够呛,形销骨立,看着让人心疼,家里人担心极了。
前两日请来了一位游方郎中,说是可药到病除,于是家人把人请来看病。
游方郎中问过病情后,配了一剂芍药汤、两剂香连丸,让人给姜夫子服下。
谁知姜夫子服药之后,泻痢非但不止,反而心口疼痛,如同刀绞,再加上腹部和肛门也疼痛加剧,竞忍不隹哭天喊地,声撼四邻,并自觉必死无疑,已挥泪跟家人告别。
沈若曦来到姜夫子的家时,姜夫子仍泻下不止,次数难以数计,日下血便一桶,发热流汗,不吃不睡,痛不可忍。
李定把沈若曦的来历跟姜夫子的家人说了说。
沈若曦在京城的名气极大,姜夫子的家人自然也听过,本来决定要是游方郎中医治不好就去找沈若曦,没想到沈若曦竟然主动来了。
家人把沈若曦引入姜夫子的房间里:“钟夫人,姜夫子就在这个房间里。”
沈若曦进入房内,立即给姜夫子诊脉:“六部皆豁大,浮中沉均无力,一息四至。”
家人焦急地询问:“钟夫人,我家老爷如何了?”
沈若曦徐徐说道:“病人虽疼痛发热,但脉无力,属虚寒之证,脱血者应益其气,我这有一药方,服用三日变好。”
家人急道:“那请钟夫人赶紧开药。”
沈若曦取来纸笔,选择了异功散,加升麻三分、木香五分、炒干姜五分,让姜夫子的家人赶紧去抓药。
姜夫子服药之后,感觉好转,痛亦可忍。
可是到了五更时分,腹痛又加剧了。
家人直接来到钟府来找人。
沈若曦没办法,再次来到姜夫子的家里,把了脉后对其家人说道:“这是药力散了的缘故,赶快再煎一剂!”
病人服过第二剂后,较前大为好转,疼痛减轻了七八分,一觉睡到中午才醒。
醒后,对家人说,又好像有点不对劲了,沈若曦又让煎了一剂药,给他服下。
这次服药之后,病人一直睡到晚上,疼痛止住了,里急后重的感觉也消失了。
沈若曦接着又照前方让病人服了几剂药,直到症状彻底消失。
谁知没过两天,姜夫子的家人又来找了:“钟夫人,我家老爷病情危急,已经快不行了。”
“怎么可能?”沈若曦可是确定姜夫子没事后才撤的药,“你家老爷今天吃了什么?”
“今天?”家人想了想,“今天老爷吃了鸡。”
沈若曦暗道不妙,背上药箱跟着姜夫子的家人又去了姜家。
这次姜夫子看起来比之前都要严重,脸上的皮肤都黑了,躺在床上,呼吸深一口浅一口。
沈若曦赶紧为其诊脉:“一息只有三至余,浮取全无,沉按则大,脾气已相当虚弱了。”
家人急切地问:“钟夫人,你赶紧开药吧。”
沈若曦取来纸笔,写下补中益气汤的药方。
服用后,没什么效果。
没效果的话,就是虚脱太厉害的缘故,于是,在前方中又加了一钱御米壳。
谁知病人服用之后,仍然看不出有什么效果,反倒下如洞泻,流汗发躁,尺脉渐欲收敛,有大汗亡阳之势。
还是不够,沈若曦保持着镇定,拿出一根人参,在补中益气汤中加了二钱人参。
煎服后,病人昏昏欲睡。
沈若曦面色平静镇定,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家人被吓坏了,这会儿见姜夫子好转才敢出声询问:“钟夫人,老爷如何了?”
沈若曦回答:“别担心,姜夫子这是正气欲复、邪气欲退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