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郑老彪背着个袋子大摇大摆地来到柴房,当他打开门板的时候,被里边的韩封吓了一跳。
只见这小子坐在草堆里,双眼浮肿,眼眶周圈都是黑的,像是被谁打了一样,神情呆滞不说,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是谁……我在哪……他们又是谁……”
郑老彪也不客气,放下袋子就是一脚,韩封“哎呦”一声,直接被他踹飞三米,撞在了南墙上,像块抹布一样软塌塌地滑了下来。
“哇!”
这一脚显然震动了韩封的脏腑,他本能地耸肩偏头,呕了一大口酸水。
随着这口气顺过来,韩封整个人看着明显颓靡了不少,但面上的表情起码鲜活起来了。
“郑爷援脚,小子感激不尽。”
郑老彪有些嫌弃地向后稍了稍,不耐道:“少整这些虚头耷脑的,袋里有两只野兔,一头半大野猪崽子,都是刚杀的,赶紧拿钱!”
韩封腆颜笑了笑,将手插进怀里,再拿出时,掌心已多了一块四寸高下的观音挂坠。
正是被吸干了愿力的那块。
郑老彪眉梢微扬,他是专职打猎的,堪称目锐如鹰。他敢打包票,韩封身上那件破烂衣服里,刚刚绝对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么……这玉像他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呢?
韩封笑眯眯的,神情纯良:“郑爷,这可是少见的和田黄玉,小弟我压箱底的宝贝,即便放到典当行都至少能押出五百两,您收好了。”
手一抛,菩萨在空中荡起一道弧线,唬得郑老彪赶忙双手去接。
这块玉的价值明显远超当初二人协商的底价,所以在把玩一阵后,郑老彪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他深深地看了韩封一眼:“好,韩老弟是个有心人,你放宽心,我老郑保管你今年顿顿吃上肉食,过上寨主般的日子。”
话毕,其人哈哈大笑,转身便走了。
而韩封在目送他离开后,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昨夜在听完衍道台主的一番话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系统明明就是大有猫腻的样子!
但偏偏和张万里那时候一样,以他目前的能力与资源,纵然心里有千万种猜测,但能实际验证的一个都没有,这也导致他殚精竭虑地苦熬了整宿,差点走火入魔。
对于某些神经大条,或者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来说,这根本不算事儿,走一步看一步呗。
但放在韩封这种小心眼儿外加受迫害妄想晚期的人眼中,自己已经脚踩深渊边缘,一步走岔就会万劫不复。
所以他必须绞尽脑汁地思考,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片刻的安全感。
也不知道那个手一握就是天黑的台主咋想的,居然给一个一级的小萌新灌输满级大佬才能了解的信息。
莫非……他是故意的?
不会吧,那人看起来呆呆傻傻……
不行,不能再想了。
韩封晃了晃脑袋,挣扎着站起。
郑老彪的到来,倒是帮他从思想地狱里解脱了出来——有事干了。
从空间行囊中掏出匕首后,又在草堆下摸出一摞还算干净的木碗,韩封将带着血迹的袋子打开,里边果然堆了三只野物。
他用匕首将猪兔放了血,足足装了五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