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一内一外,将他炸得千疮百孔,眼花耳鸣。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意识,而掌间托举的无形之物则又开始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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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鹰鸣顶。
郑老彪倚在一棵树下,周边或站或蹲,总计有七人。
他们虽然乔装了一番,穿着打扮和普通百姓差不多,但那种骨子里透出的油滑凶狠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彪子,那小鬼儿怎么还不来?不会是放了你的鸽子吧。”
虽然仅有七人,但却隐隐分成了两伙,其中以郑老彪为首的有四人,另一伙则是以刚刚说话的那个中年汉子为核心。
“他敢?”
郑老彪撩起眼皮,斜睨了一眼:“我郑虎虽说混得大不如前,但也不是随便哪条猫狗就能捋虎须的!”
中年汉子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是,前几年提起殷溪岭的郑老彪,道儿上谁不竖个大拇指,只是……”
没等他“只是”完,山径的另一侧,一道人影不缓不急地过来了。
众人当即噤声,待看清来人的形貌后,郑老彪暗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招呼道:“韩老弟来得正好,郑哥我替你引荐引荐寨里同行的几位兄弟!”
他大笑着迎上去,就要揽住韩封的肩膀,但奇怪的是,随着两者的距离逐渐拉近,郑老彪的动作却越来越僵硬,到最后,竟怔立在原地。
可惜此时天光已沉,否则的话,众人就能看见,他后背的衣服已浮现出斑斑汗渍。
韩封的神情瞧着有些疲惫,他抬头看了郑老彪一眼,忽然露齿一笑:“郑哥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一下各位兄长吗?”
夕阳下,他的牙齿白得有些晃眼。
郑老彪猛然惊醒,竟是下意识退了一步,随即反应过来,强笑道:“兄弟莫急,待为兄一一道来。”
他终究没有再贴近,始终和韩封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在其余人的眼中,以往行事无忌的郑虎现在看起来竟有些拘束,侧身说话的样子活像个彬彬有礼的老管家。
这事儿有点邪门儿啊。
中年汉子名叫冯武,识文断字,武艺也过得去,常替人写写家书啥的,在寨子里颇有些人望。
他狐疑地看了郑老彪一眼,脚底下挪动,也迎了上去。
“韩老弟,久闻大名了,你上山这么久,咱们还没正式见过……”
冯武“过”字犹在舌尖滚动,下一刻,他就感觉浑身像是被千万根炽热滚烫的细针刺中了一般,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向后连退了三四步才好受些,一张脸惊得煞白。
这一下,就算再没脑子的人也察觉出不妥了,后方剩下的六个山贼沉腰弓脊,摆出了戒备的姿态,更有甚者甚至呛啷一声拔出了环首刀来。
韩封停下了脚步,脸上似笑非笑:“怎么回事?郑哥,看起来……几位兄弟不大待见我?”
郑老彪连退数步,和冯武并肩站在一起,面色凝重:“韩兄弟,哥儿几个请你来,是和大家一起发财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封笑容转冷:“什么意思?郑老彪,你找我帮忙,却连此行的地点和目标都不肯说,你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们之前定下的计划,也必须详细告诉我,不能有半点遗漏!”
他的语气强硬,近乎是在下命令,郑、冯二人刚吃过亏,此时正惊疑不定,便没有反驳。而后方的几个山贼哪受得了这个,当即便有个独眼的莽汉冷笑出声:
“胎毛都没褪净的娃崽子,郑爷和冯爷抬举你几句,连自己爹妈姓什么都他娘忘了吧!老子来替你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