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地下城,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
“保守起见,我建议,我们今天攻略到此为止。”
奥达克斯一脸诧异地看向玄远:
“玄远先生,为什么呀?”
“命运指引告诉我,这可是我这一生仅此一次的机会。”
“难道,只因为您一个飘忽不定的不舒服,就要让我放弃这个一生仅有一次的机遇?”
玄远摇头:
“那是你的命运指引告诉你的机遇。”
“对我而言,我感觉继续呆下去,只会让我越来越不舒服。”
“无论你走不走,我马上就走。”
奥达克斯急了:
“玄远先生,能请您与我一起过去吗?”
“这可是我一生难得的机遇,而且是天赋给出的指示,绝不会错的。”
“您只以自己感觉舒服和不舒服作为判断与行动的标准,会不会有些过于轻率了?”
玄远忍不住皱眉:
“够了!”
“奥达克斯,莪现在终于明白。”
“为什么贝拉会说,你被命运指引弄得有些魔怔。”
“什么来自外在,什么是来自内在,你根本就分不清楚。”
“到底是你在活?还是你的命运指引在替你活?”
“算了,你自己想怎么选就怎么选吧,与我无关。”
“最后一次提醒你。”
“追求结果的时候,不要舍弃过程。”
“朝目标前进的时候,不要遗忘内心的成长。”
“你现在不是独身一人。”
“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多为身边的人考虑一下,而不是一心只想着自己。”
奥达克斯微微一愣:
“您的意思是指,贝拉?”
说到这里,奥达克斯自信的笑了:
“玄远先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
“其实我们早就遇见过很多次危险,每一次我们都能轻易的化险为夷。”
说罢,他望向贝拉:
“贝拉,能把我们的天赋,告诉玄远先生吗?”
见贝拉点头同意,奥达克斯道:
“贝拉的天赋是【生命救赎】,她可以指定一个10米范围内的对象,让对方拥有不因任何形式的伤害而死亡的绝对恢复力,且无论遭受任何伤害都可以瞬间无损恢复,只要对象的意志不崩溃,或是贝拉没有主动关闭,效果就绝不会消失。”
“同时,天赋开启的时候,没有任何外因能让贝拉离开天赋指定对象10米以外的范围。”
“我的天赋自从许愿之后,变成了【命运吸引】。”
“除了脑海里的命运指引以外,还有一个特殊能力。”
“一旦开启之后,会自动吸引方圆10米范围内向我发起攻击的敌人,让它们永远只能攻击我。在绝对领域之内,除了能对我进行攻击以外,无法对任何人发起攻击,也无法触碰和伤害身处这个领域内的队友,且队友全程处于无敌状态,这个天赋没有冷却,也没有消耗,开关随心。”
“因此,只要贝拉在我身边,天赋作用在我身上,我们就是彻底无敌的组合。”
“只要我不死就没有人能以任何方式伤害贝拉,也无法让贝拉离开我身边。”
“只要贝拉不受伤害,我也绝不会死。”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把我们拆散!”
“而且,我的队友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玄远摇了摇头:
“我奉劝你,不要因为天赋过度自信。”
“也不要因为有了强力天赋,就觉得没有敌人能找到你的弱点。”
“更谨慎一点,不要把别人当笨蛋。”
“好了,言至于此,就此告别。”
说罢,玄远就想转身离开。
奥达克斯冲过来,猛地抱住玄远的大腿:
“玄远先生,您不能走,您一定要和我一起去!”
玄远试着拔脚,却拔不动,忍不住皱眉:
“放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要么和我一起出去,要么你自己进去。”
“自己的选择,你自己负责。”
奥达克斯死死抱住玄远的双腿,认真道:
“命运指引给我的预言中说过,您将同时为我开示通往光明与黑暗的道路。”
“您若是从这里离开,或是我和您一起从这里离开,我敢肯定一定是通往黑暗的道路。”
“您是我一生中对我影响最大的导师,如果没有您,我们去了很可能会走上那条名为黑暗的道路。”
玄远被这家伙的逻辑给气笑了:
“我才不会当你这种既不用心聆听和践行教诲,又自以为是还不能自知的人的导师。”
“难道就没有想过,有没有可能是你弄反了?”
“说不定,跟我一起离开,去学习与践行这些在你眼中‘无用的哲学’,才是你未来人生能够通向光明坦途的捷径。”
“现在,在这里一意孤行,非要听从外在的命运指引,去做一些浮躁有违内心感受、说一些让他人难过的粗暴话语、做一些发泄个人情绪的举动,才是你通向黑暗的道路呢?”
“要么,你与贝拉自己跟着我出去。”
“要么,放手让我走,你自己去你该去的地方。”
“你这种人,我教不了,也没法教。”
听到这里。
奥达克斯固执地摇头道:
“不!我不放。”
“玄远先生,我觉得您有时候实在太固执了。”
“其实,您要是能把那些哲学与大道理,不那么生硬地讲出来,而是自然而然地融入我与您生活相处的每个日常。”
‘这样的话,我肯定是愿意听的,效果也明显更好呀!”
“您非要一下讲那么多大道理,我肯定吸收不了!为什么您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接受能力呢?”
“而且,明显我的天赋和命运指引更靠谱。”
“您不就是因为我不喜欢听您讲那些哲学和大道理,才生气的吗?”
“只要您这次愿意和我一起往前走,只要到了命运指引说的地方。”
“以后,您想和我说多少大道理就说多少,您想讲多少哲学就讲多少。”
“等这次离开地下城之后,我一切都听您的!”
玄远一下就释怀了:
“你没救了!”
“按你的想法过自己的人生吧,为自己负责。”
“以后,不要后悔就好!”
说罢,玄远瞬间闭眼。
脚跟在奥达克斯的鼻梁处踹了一脚,奥达克斯脸上瞬间涕泪横流,手上使不上劲,只能被迫松手。
玄远脱离束缚之后,往前走了一步,就已重新睁眼。
正要继续往前走的刹那,他突然陷入静止,一动不动。
不止是玄远。
一同陷入静止,还有奥达克斯、贝拉。
他们身后,一颗颗圆球组成庞大黑潮,正在地面源源不断的滚动着,从地下城深处汹涌而来。
身穿纯黑金边长袍的兽人丞相,于黑潮上空缓缓漂浮前进,它身后悬浮着堆积如山一颗颗染血人头。
兽人丞相不时用修长的指甲,从人头堆中挑出一颗颗面目狰狞痛苦的人头,随意看了一眼之后,又将一颗颗人头随手丢在地上,淡淡道:
“这颗不行,这颗也不行……”(魔物语)
这些滚动的人头加入黑潮,形成仿佛河流般的血腥回响,在地下城内肆意流淌。
此时,方能看清。
黑潮不是由一个个圆球组成,而是一颗颗滚动的流血人头组成。
忽然,兽人丞相注意到人头潮正前方,正一动不动的三人。
它随手捏爆手中的人头。
嘴角,缓缓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