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得清梦境和现实吗？”

这句话再一次冰冷地审问着林霜昭。

她已经是第三次听到这句低沉而毫无征兆的声音了。

与此同时，一个头戴黑帽的男人的面孔呈现在她脑海中，越发清晰。

林霜昭心下一紧，可身旁的油腻上司又将咸猪手伸了过来。

“小林，怎么了？”张总的脸有些变形，他用手半围着林霜昭，“是不是不舒服呀？”

一晚上下来，林霜昭一直在被灌酒，她的头脑昏沉，思绪难以集中。

酒局中推杯换盏的声音充斥着耳道，抬头望去，各个肥头大耳、心怀鬼胎。

她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才争取到这个单子，可一切的筹划和准备，就差今日的“东风”。

她不能让一组人的日夜努力付之一炬。

林霜昭推开浑身酒气的张总，对着众人说：“大家先吃，我去下洗手间。”

张总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应了句“好”。

进到洗手间的一瞬间，林霜昭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打开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迷离，脸颊红的像晕了一整盒胭脂。

林霜昭摇了几下头，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可再一睁眼，镜子中的景象却又完全不同。

一模一样的脸，眉眼中却带着冷酷，大/波浪的长发也变成了挑染紫色的高马尾，完全没有方才迷离的感觉。

身后是充满科技感的墙面，几何的线条灯光、巨大的霓虹灯闪烁着全然的陌生。

林霜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

这，真的是我吗？

“滴滴——”手机振动唤回她的思绪，眼前的景象又恢复了正常。

是医院的信息，提醒她为母亲交高昂的疗养费。

每个月不算多的工资，在交完疗养费后便所剩无几。

林霜昭苦笑，从小就被夸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她、被别人羡慕成为室内设计师的她，还不是被残酷的生活重压。

“霜昭？你还好吗？”张总的声音越来越近。

林霜昭急忙调整好情绪，准备以微笑迎接上司和客户。

正当她准备推开厕所门，张总先她一步，如山一般地压了下来。

他用手撑着墙面，俯视着她：“今晚的客户我来搞定，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过眼前的这个是大色狼。

“谢谢，回头请您吃饭。”林霜昭假笑道，试图逃脱。

张总却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在厕所门上，“上次你就拒绝我，我对你这么好，你/他妈给谁甩脸子呢？嗯？”

“你放开...”林霜昭挣扎，可无论她如何推搡，都无法摆脱张总的钳制。

张总置之不理，只是粗鲁地拉扯着她的长裙。

混着酒气的吻肆意地在她脖颈上游移，一只手快速地解开身下的裤带。

“求求你，我求你不要...”林霜昭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流泪。

可再多的求饶对于眼前这个精虫上脑的禽兽都无用。

“别怕，一会就好。”林霜昭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兴奋。

张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语道：“你叫也没用，我都打点好了，没人会来的。”

......

指挥室内。

杨斯汇报他通过遥视所看到场景：“她在努力挣脱，但那个油腻男马上就得手了。”

身为队长的姜烟沉稳冷静，淡定道：“再等等，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她的潜能。”

“如果她被伤害了呢？”陆商音忍不住道，“给她留下心理创伤怎么办？”

“裴筠已经在饭店门口等了，”姜烟喝了口矿泉水，“我有分寸。”

......

此时，林霜昭的心底溢出一股浓烈的恶心感，那一瞬间，绝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杀意。

张总疯了般地享用身下的猎物，丝毫没有察觉到林霜昭的异样。

她以一种惊人的力量蓄于拳上，猛然击打在男人的太阳穴上，不等张总做出反应，她用力向上抬腿，直捣双腿之间。

“贱/人！”张总直捂裤裆，扶着厕所门，身子半蜷。

林霜昭趁他吃痛之时，挣脱束缚绕到他身后，用包链死死勒住脖子。

张总被勒得眼冒金星，他像一只发疯的困兽，拼命挣脱。

林霜昭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可那个声音一直在说“杀了他”。

就像是塞壬的歌声，萦绕不绝，具有极强的诱惑力。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若那包链上有数千根尖刺，张总必然鲜血直喷，当场毙命。

可毕竟有力量悬殊，此时包链已经快被挣开了。

倏地，整个世界仿佛都随着“噗”的一声静了下来。

大股的血失控地从张总的静脉中喷射出来，将女厕所染得通红。

那场面就像烈焰喷泉，转瞬即逝。

林霜昭瘫软地靠在墙上，冰冷的瓷砖使她异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