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皱眉问道:“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七年毫无音讯,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和姑淡然答道。 秦渊强忍住怒火,说道:“这么说你是不知道了。” 和姑眉头微蹙,说道:“我可以再帮你打听,但是……” “但是什么?”秦渊冷眼看着和姑道:“又要让我帮你杀人么?” “这只是桩买卖。你杀人,我付钱。”和姑淡然道。 秦渊鼻息加重,怒道:“放屁!滥杀无辜的事,你却说得如此稀松平常! 心肠歹毒!” 和姑表情毫无波澜,只淡淡地说道:“你涉世太浅。” “是你是非不分!”秦渊怒道。 “也罢。既谈不成,你便回吧。”和姑淡然道。 秦渊刚想说些什么,机关打开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们把秦渊带到这么个七拐八绕的地方,想干嘛啊?”何辙的声音。 话音刚落,萧承硕领着吊儿郎当的何辙走了进来。 何辙看着和姑和秦渊诡异的气氛,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哎呀,渊子,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来见和姑啦?”转过头对着和姑,满脸笑容道:“你们聊到哪了?” 秦渊黑着脸说道:“谈完了,走吧。” “诶!等等。着什么急啊,我这刚来,还没跟和姑说上话呢。”何辙笑着对和姑说道:“和姑,咱们可有些日子没见了。赏个脸,跟我也聊聊呗?” 和姑淡然道:“好。” 何辙把秦渊按回到椅子上,对秦渊使了个眼色。 秦渊黑着脸低头。 何辙靠着椅子,转头对和姑说道:“上回你让我们杀的人是为了这位小兄弟吧?”何辙指了指萧承硕,继而说道:“我上回就想问,那人犯了什么事,让和姑痛下杀手啊?” “他杀了硕儿的爹娘,那时候硕儿还不到一岁。”和姑答道。 “哦……”何辙说着:“我这人啊,爱刨根问底。我想知道,硕儿他爹娘做了什么事?按理说能留下硕儿,看着也不像丧尽天良呀。” 萧承硕怒道:“怎么不是丧尽天良!要不是我姐带着我跑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 “硕儿。”和姑唤道。 萧承硕看着和姑,委屈地别过头,强压着怒意,不再说话。 “嘿嘿,咱们可别伤了和气。有话慢慢儿说。”何辙笑着说道。 和姑看着嬉皮笑脸的何辙,说道:“硕儿的爹娘被那恶霸抢了土地,都是陈年旧事了。硕儿不愿提,便不说了吧。” “哦……”何辙拍了拍秦渊的肩膀,对着和姑说道:“这么说,是和姑你收留了硕儿和他姐姐,然后替他们报仇?” 秦渊的脸上由怒转疑,时怒时悲,一副古怪模样。 和姑点了点头。 “嗨!我说呢,怎么没来由的让我们杀人。渊子。”何辙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秦渊,对着秦渊说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这是个好掌柜。” 秦渊没有抬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些。 何辙看秦渊这副模样,眉头一皱,转头对和姑笑道:“和姑啊,你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俩一向是只杀官府悬赏的通缉犯。上回那笔买卖,我们是头一回。这下问清楚,踏实多了。是吧,渊子。”何辙轻轻拍了拍秦渊的肩膀。 秦渊低着头,沉声说道:“硕儿的仇已经报了,你这回让我们杀的人,又有什么理由?” “还是报仇。”和姑答道。 “等等。”何辙抢话道:“和姑,别的先不说。你先告诉我,这次的仇,又是为谁报的?” 和姑答道:“为阿蛮。” 何辙一脸狐疑道:“阿蛮?这不会,又是你收留的孩子吧。” 和姑面纱后露出笑容,答道:“想不到你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是很聪明。” “嘿嘿,夸我就不必了。我这人啊,一夸就上头,我怕待会醉了。”何辙笑嘻嘻说着,转而问秦渊道:“渊子,那这生意,咱是接,还是不接啊?” 秦渊抬起头,一脸凝重道:“接。但我还是要晓卿的消息。” “得嘞!和姑,这价钱,跟上次一样?”何辙问道。 和姑缓缓道:“这次是三个人,翻倍。” 何辙痛快道:“行!那来吧,把肥羊的事说说。” 和姑冲着萧承硕点头。 萧承硕走到右边椅子旁,打开暗格取出画像,递给了何辙和秦渊。 他指着画像说道:“黄富,人称富爷,从阿蛮父母手里把阿蛮买下,卖给了这个人。”说着翻开第二张画像继续说道:“张大庆,豢养幼童,干些令人发指的勾当。” 萧承硕说到这里时,脸上的不屑和愤恨毫不避讳地表现了出来。 他翻开第三张画像,秦渊瞪大了眼睛。 “最后一个,陈言,宏泉镇的父母官。有人告了张大庆和黄富,他收受贿赂,将原告打了一顿,又把阿蛮他们判给了张大庆。” 何辙扫了一眼秦渊,眯着眼睛思索,说道:“行了,准备好银子和消息等我们。” 和姑点头,道:“那是自然。硕儿,领二位出去吧。” 萧承硕恭敬地点头,示意二人跟着他走,他们从原路返回包间。 “二位在此稍待片刻,我去给二位取些盘缠和干粮。”萧承硕面无表情地说道。 等萧承硕离开包间,何辙问道:“渊子,怎么了?” 秦渊皱着眉头回道:“那个陈言,就是当时杀了周领伐的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