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其实我……”心儿还在小鹿乱撞,偶一抬眸,发现夜宸隽正怔忪地看着自己,那茫然的表情,呃,就像——,“喂,我只是吻了你一下,又没强bao你,你用得着这副表情吗?”说到后面,被哽咽的话逼得急了,两个眼圈竟然委屈地泛了红。
果然,在男人面前女人必须矜持,而且只能矜持,否则就会遭到鄙视。可是,直接有错吗?冲动有错吗?她用力地往下唇咬出了一条红痕,凉感尤在。然后,忧怨地瞪了夜宸隽一眼。
如果眼光有实质,他早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了。偏偏那个男人不知好歹,兀自促狭地笑,反而凑近潇夏曦的鼻尖,出奇不意地在她的头发上挠了挠:“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勾引我?”
薄唇弯成了新月,性感吐纳,可是在潇夏曦听来,却几乎想呕血。他用这样轻佻的话向她发出挑衅,分明是想让她难堪。
近距离看着他黑瞳里不动声息漾起的漩涡,那种与司徒皓同出其谋的谑笑,沉甸甸的,棉团般压下来,潇夏曦倏地往前一送,鼻尖掠过他的鼻尖,呼吸相抵,她的唇再次印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带了点报复性和惩罚性。
她甚至没有闭上双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翻云覆雨般变化了好几种颜色。敏感的唇瓣轻轻摩梭着他的唇,感受每一丝柔软,任电流窜动全身,然后,在他终于反应过来要作出下一步行动时,迅即离开他的可控范围。
再然后,若无其事地,使劲眨眼,望天。不用她再多回应,她的行动已经让答案呼之欲出:就是要勾引你,勾引你。
——不管他是否有了未婚妻,不管他是否装作失忆把她忘却,也不管他是否还保留着两年前那份欲求不能的爱意,反正,她是赖定他了。主动不是可耻的,可耻的只是隐藏自己的感情,她已经为此付出了两年时间的代价,似乎已经没有理由能再让她退却。
潇夏曦一直在以各种借口抚慰刚才自己的冲动行为。其实不是不心悸,不是不胆颤的,如若他立即推开她,或者鄙夷地说上几句讽刺的话,她可能连死的心都有了,只能到处找地洞掩饰自己的窘态。可是,他什么也没做,似乎在冥想,又似乎在,回味。
“喂,你不会没有被女人主动吻过吧?”不知为何,她看见他一脸怔忪地站着就觉得好笑,潜藏在骨子里的劣根性又开始萌动了,故意把语调拉长再拉长,“又或者,难道你根本就没有碰过女人?”
想想,这事不大现实,司徒皓谦就曾当着她的面与其他女人调戏,那时候,她成了最无辜的“隔墙耳”,还得给他收拾残局,即便,即便后来,他一再纠缠,她也不敢太确定司徒皓谦会为了她而放弃整个森林,虽然,她曾那么那么奢望,而且绝对不会允许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恍惚间,她看到了他的耳根染上红晕,瞬即又恢复了平静。
“我说,女人,”潇夏曦心里暗自偷乐,忽地听见夜宸隽唤了声,立即肃整面容,支棱起两个耳朵。“咳,咳,那个,”夜宸隽作势咳了两声,继续说,“我记得,你应该还没有刷牙吧?”
霎那,空气静默了。风,继续吹。于是,潇夏曦在风中凌乱了。
所有的兴致都在夜宸隽那句戏谑的话里像被针刺破的汽球,“卟”一声,爆破了。
然后的然后,潇夏曦变得出奇乖顺,猫一般钻进了夜宸隽的黑色奥迪。
他送她回医院。
坐在车里,潇夏曦兀自为夜宸隽刚才的戏语纠结,两道秀眉扭成了麻花,一手扶着额头,几次眼角的余光穿过手指的缝隙偷看夜宸隽,他却无事儿一样,淡然地坐在那儿,似笑非笑。两人只是一个手臂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潇夏曦更加抓狂,她承认,她急匆匆地从雷宅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仪容,他不也是在雷宅外呆了好几个小时吗?同样没刷牙,若要较真起来,他俩谁也嫌不了谁,非得戳穿惹尴尬不可吗?
潇夏曦一阵腹诽,却没敢说出来,免得夜宸隽又爆出些许惹嫌的话来。
静雅无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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