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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你听我解释。”夜宸隽果然转过身,看见她侧身而卧的背影,愣了愣。
潇夏曦整个裹在被褥里,一言不发。她在等他的解释。如果解释得好,还可以选择原谅他,如果解释不好,咳,别怪她不客气了。
一秒、两秒、三秒……鸦雀无声。
“你说话呀!”她终于憋不住了,掀开被褥“嗖”地腾跳起来,直接迎上夜宸隽错愕而又邪笑涟涟的眼眸。然后,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张番茄般涨红的脸,顶端还闪烁着两颗气愤难耐的星星眼。
思念电转,她突然软了下来,有点促狭地睨了夜宸隽一眼。“你不会真的……那个吧?”
潇夏曦开始怨念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也必须要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才行了。
“哪个?”夜宸隽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暗示。
“德丽丝不是说,你不能……人道吗?”潇夏曦的声音越说越低,生怕会触及他的自尊底线。
谁知道夜宸隽才听了这话,突然爆破似的笑了起来。“哈哈,那是我骗她的。”
“为什么?”潇夏曦更加不明所以了。
“我不想她纠缠我。我对她没兴趣。”说得轻描淡写。潇夏曦听上去却诡异得很。为了让一个女人不要纠缠自己,竟然可以出卖自己的“自尊”?他的想法还挺……幼稚的。
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挑起双眉有点邪恶地问:“你是对她没兴趣,还是根本就对所有女人没兴趣?”
“咳咳……”一听这话,夜宸隽忍不住咳了起来。
“那么说,”潇夏曦开始顺藤摸瓜了,“你这些年来,一直过的都是孤家寡人的生活?”要让谎言成真,只能用“事实”堵住悠悠之口。这个突然发现令她惊喜,刚才憋在心里的气恼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夜宸隽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状似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我去看看早点准备好了没有。”话正说着,人已经飚出了房间。
后面传来潇夏曦咯咯的偷笑。
——夏曦,对不起,在我还没有确定自己的人生之前,不希望你再因为我受到伤害。所以,我只能克制自己不再伤害你。
——司徒皓谦,还是夜宸隽。你究竟在顾忌些什么?你变了,变得更温柔,却更令人难以捉摸了。
早点送上来的时候,潇夏曦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夜宸隽早为她准备妥当的衣服。
她一只手动不了,只能用另一只手将就着。不想假手于人,可真正实施起来,却比想象中困难很多。有几次身体失去了平衡,还差点滑倒在舆洗台前。外面听到声响,若不是她及时阻止,估计夜宸隽早冲进来了。
她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而洗手间堪堪是一个能令人浮想联翩和完全释放的地方,如果旖旎碰上了牛屎……哎,算了,她承认她又想多了。
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夜宸隽也换上了一套简洁明净的便服,正笑眯眯地站在光柱下,擎长玉立,虚化的羽翼隐藏在背后,直让人感觉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极不真实的梦幻,随时都会有破碎的可能。
潇夏曦蓦然又有一种心脏被钝挫的锐痛。
她笑盈盈地走过去,踮高了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一吻:“goodmorning!”
从酣睡中醒来的时候,彼此眼中只有熊熊烈火,竟然连这个最简单却又最温馨的早安问候给忽略了。
然后,她很自发地坐了下来,看着满眼精致的早点,却不动筷。
“怎么了?早点不满意?我让他们再换!”夜宸隽愕然了片刻,随即恢复过来,关切地问。
潇夏曦摇了摇头。
“没胃口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他继续问。
她依然摇头,着迹地把那只受伤打了石膏的手放在了桌上,冒露在外面的手指却装作若无其事似的一下一下地敲着玻璃质地的桌面。
夜宸隽立即会意,也坐了下来,从衣兜里取出一把指甲刀,很别扭地把她的手捧在掌心,左右端详:“这指甲是该修修了。”
潇夏曦顿时无语。低眸看了眼自己的手,十指纤纤,指端圆润,哪里需要修的样子。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极幽怨地叹了口气,故意用那只伤残的手自个拿起汤勺喝汤。可是因为抓得不稳,汤勺好几次从指缝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