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夏曦噙一口他递送到嘴边的一小勺汤,故作姿态地啖两下,斜睨一眼他殷切的目光,闲闲地说:“勉强可以吧。”
只是一句简单非常的评语,夜宸隽却已经大喜过望,也自我地勺了口,一双眼睛眯成了冗长的缝,仍然掩不住眸里泄漏的星辉,洒了遍地火树银柳。
潇夏曦忍不住倾前,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稍微用力,将他凑近自己,在那张魅惑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正想离开,一只手从后面已经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坚定而不失温柔地加深这个吻。
香浓的蛋花味在彼此的唇齿间晕开……
午后。
大片阳光绕过天边的浮云倾泄而下,仿如轻飘的绵絮,洒落在湖边两个相依相偎的人身上。不远处,萨摩犬“多多”四肢矫健,跳跃着它庞大而敏捷的身躯在草坪上嬉戏,追逐花间扇飞的七彩蝴蝶。
潇夏曦枕在夜宸隽的大腿上,偶尔抬眸,忍不住问:“多多几岁了?我们给它找个伴侣吧。让它繁衍后代,子子孙孙都与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
“两岁了。可是我没想过要给它配对。”夜宸隽一边说一边看着浮在湖面上的浮标。今晚能否吃上美味新鲜的鱼,就看这一招了。
“为什么?”她有点不解。人总不能孤独地活着,狗也一样。他们始终代替不了能与它相濡以沫的终身伴侣。
夜宸隽低眸看了眼潇夏曦,金色的阳光散落在她沉迷的脸上,风轻扬,浓密的睫毛也一颤一颤的。“大多数动物都是‘重色轻友’的。‘多多’哪天有了女朋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跟着跑了。”关于这一点,他不曾怀疑过。
但凡有异性没狗性的事,海着去了。他不希望有朝一日“多多”也会为了某只母狗舍他而去,那实在是太悲催了。
“自私鬼!”潇夏曦毫不留情地嘟囔一句。
她侧身用一个手臂撑起,迎向夜宸隽,撅起嘴不依不侥地说:“你这样做法,会不会太不人道了?它们是动物,也有生理需要,需要情爱,需要纾解的渠道,你这是在剥夺它们的权利!”
潇夏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会为了这个问题闹起了情绪,只觉得胸腔有一股未尽的气压抑着,想要寻求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来。
夜宸隽眯着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就像在看一出无稽的话剧。这让潇夏曦更加气恼,似乎无理取闹的人是她,演独角戏的人也是她。与他无关。
“你是在提醒我,你也有需要?”就在她快要放弃这个问题的时候,夜宸隽蓦地凑近她,似笑非笑地反问。
潇夏曦终于翻白眼了。很戏剧性地重新躺回他的大腿,翻手拿起身边的报纸挡住整个脸,也把夜宸隽邪恶的笑挡在了外面:“今天的太阳,可真晒啊!”
报纸下的气息火辣辣的,脸颊也被灼烧得火辣辣的。
或许,这就是她几天来表现焦躁的症结所在吧。不可否认,无论是司徒皓谦,还是夜宸隽,在那张几乎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俊脸下,有着致命的极度诱惑,她总是不自觉地被吸引,抑或沉沦其中。面对这样一个调情高手,潇夏曦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每当情到浓时,她的脑际就会浮现一些,咳咳,旖旎的想法,例如:水乳交融,干柴烈火,云山雾雨,袒裎相见……偏偏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叫停,硬生生地把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酝酿出来的勇气全部浇灭在小火苗中。
那一刻,她不是不恼的。
说他不体贴吧,他又很照顾她的感受,事事配备周全,处处呵护备至,潇夏曦如坐云端,却又乐在其中。然而,他总像有事情逃避,她在这儿住下已经两天多了,每天晚上他把她送回房间,细致地为她受伤的手用热毛巾进行热敷消肿,再包扎,再一个热烈的拥吻后,又很绅士地退了出去,回他自己的房间安然入睡,只留下她一人幽怨地面对四堵墙。
她感觉自己快成怨妇了。
可是,又不能把自己打包票地送出去。她不是要在这件事摆高姿态,只是该矜持的时候总得保持应有的矜持。这样,才不至于太丢脸吧?
“怎么?真的生气了?”头顶的声音软软的,落在她的耳边也是软软的。
手指动了动,又再垂了下来。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是想看看,他在以为她生气后的反应,又或者,如果他能够给她一个合理解释,她会尝试着去体谅他的做法。像现在这样,老是要猜来猜去,感觉很累。
透过那层薄得形同虚无的纸,她看到了一个手掌大的黑影罩在了上方,没有落下,只是停在了半空。他在犹豫?在踌躇?在不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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