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古旧的小胡同,更不去问被绑架的前因后果,在她面前,他似乎并不愿再提起这些事,仅仅只是为了不希望潇夏曦再想起恐惧的一幕。
不过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几许光线从窗幔的缝隙里偷进来,半明半暗的房间里一片黯淡的灰霾,雷承旭的表情起着各种变化,星眸微张,两道精光迸射而出,平日锋芒尽敛的脸上有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锐利。
天知道在潇夏曦失踪的那两天,他心里的恐惧几乎将他埋没,仿佛下一个瞬间,他便永远地失去她。
听着雷承旭沉重的脚步越走越远,直至消失,潇夏曦才睁开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她在家里足不出户地休息了一个星期,雷承旭毕竟还要处理美国的业务,只得再三嘱咐了家里的佣人,在小谨天的脸颊上重重地吻了吻,才恋恋不舍地飞往了大洋彼岸。
潇夏曦还没有正式恢复上班,送走了雷承旭,她在客厅坐了会儿,便到儿童房逗着小谨天玩。这小家伙现在是越来越依恋她了,有时候非得窝在她的怀里才肯乖乖地睡觉,潇夏曦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将他抱在臂弯里哄着他睡,直至睡熟了,才让保姆抱他到特定的婴儿床上。
佣人站在儿童房门前禀告,“夫人,有一位姓齐的先生求见!”
“姓齐的先生,”潇夏曦蹙眉想了想,随后吩咐佣人,“请他到会客厅,我收拾一下就过来。”
佣人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潇夏曦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衣裳,回眸间,却见小谨天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看着她,她走上前,俯身在他的小肚子上拍了两下,微笑着道,“小宝贝,乖乖的,等下妈妈就回来给你讲故事,好吗?”
小谨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冲保姆嘱咐了一句,才掩门走出儿童房。
会客厅里,一个男人背着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漫进来的簌光在他的身上氤氲了淡薄的一圈,将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彰显得更加无遗,但是只有潇夏曦知道,如此看似无害的一个人,却掌握着中东最大帮派的命脉。
虽然在香港的三年里,她对天鹰会的事务一无所知,甚至有意无意地避而不见,但是,偶尔也会在报纸上看到一些关于龙五代表天鹰会或旗下的公司出席典礼的新闻。照片里的他,与三年前并没有多大分别,一如既往的温润,只是在眉宇之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和果断。
“龙五,好久不见!”潇夏曦站在会客厅的过道处,看着窗边的男人,不由得一阵发怔。
是好久不见了,屈指数来,也有三年多了。
彼此都有了一些不着痕迹的改变,能够再相见,兴许还是因为缘份吧。
也是直至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刻意要遗忘的人和事,只需要一个轻微的触点,那些曾经的过往便如电影一般一幕幕地重现。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身边,都在记忆里,并不远离。
男人——龙五应声从窗边转过身来,视线恰恰落在她的眉间。三年不见,印象中长发飘飘、柔弱却坚韧的女子剪成了短发,尤其显得眉眼清晰、干净利落,而在她的一颦一笑之间,更掩饰不住的已为人母的成熟风韵。
当年的小女孩终于已经长大,变成了他想象中的模样。
“是啊,好久不见!”龙五笑笑,从窗边走回到会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佣人早就奉了茶,他嘬了口,从容地放下茶杯,“你的事我早听说了。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
“是隽告诉你的?”潇夏曦冲口而出,随即若有所悟地淡笑,除了他,还会有谁?“是我早该联系你们的,却没想到,竟然中了别人的圈套。”
“嗯。天鹰会日益发展壮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些人就是很早前被天鹰会清理出去的,没想到却仍然拿着天鹰会的招牌在外面为非作歹,这次撞在了老大手上,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龙五做着解释。
潇夏曦摇摇头。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她不想再提起了,抬起眸,她迎上龙五的灼灼华光,紧张地道,“其实我是有事情想要问你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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