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把自己敬重的父亲,慈爱的母亲摆在“敌对”的位置看待,赵子龙着实做不到。
“世子,我并不是无理取闹的顽皮猴,我父亲坚守南郡半辈子,为国家开疆辟土从无私心,现沦为一名无名士兵,日夜站岗,自我放弃,我自然要为其争一口气。你自小虽不受待见,但也不受虐待,如果不想寻求事情真相,我也不强求。”
“你当真有她的消息?”赵子龙还是心存疑虑。
杨潇潇说,“我这画与剑穗也不是凭空而来,虽然没见过她真人,但肯定有其他人见过!”
“怎么合作?”
杨潇潇凑上前,轻声说,“你我成婚之际,我们……”
如今四处无人,两人还是压低声音,对话一番。
赵子龙:“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时下,两人散去。
“没想到,这小小女娃还能有此气场。”房内,郡主对镜低眉,看着自己日益消退的容颜,问:“侯爷还没回来吗?”
“还在前厅送客呢,算算也该散尽了。”刘妈妈回答道。
门外便传来声音,“侯爷,小心阶梯。”咯吱一声,门就打开了,赵厚业五官清晰、长身立玉,走进屋内,刘妈妈识相地退出屋内,在门外候着。
“宜秋,今天怕是累坏了,为了孩子的事,辛苦你了!”赵厚业发自内心疼爱这位夫人的,她虽贵为郡主,但年轻时就钟爱自己,委屈当自己的续弦,就凭这一点,他不能辜负。
郡主脸上蒙上一层红晕,显得更加惹人怜,说:“孩子们好,侯爷好,我再辛苦也不觉得累。”
赵厚业亲自扶她坐到床沿,又过去拿起桌子的茶具,往杯子倒水,转身回去,说:“说到底,也是我赵家欠你的,田氏当初是赵家举步维艰时嫁过来,子龙是田氏唯一的血脉……”
“我懂,”温宜秋接过水杯,饮了一口就把放在床头桌子上,说:“侯爷不必解释,姐姐当年不计较赵家新晋朝野,必然是跟我一样敬重侯爷的,只要侯爷心里有我、有子勋和清莞,我于愿足矣。”说罢,轻轻把头挨了过去,赵厚业将温氏揽入怀中,万分感慨道:“我真是三生有幸,能遇上你这么个好妻子!”
温氏指尖夹着绣上红梅的手帕,把手轻放在侯爷胸前,嗔道,“常言伴君如伴虎,我既生在皇家,更是明白这其中的难处,宜秋不敢奢望更多,只求侯爷待我好,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赵厚业沉浸在感动中,心中暖意涌上来,正要扶她安寝,又见她停顿了一下,红唇微动,说:“今日杨家那姑娘,侯爷作何打算?”
“儿孙自有儿孙福,夫人看着办吧!”赵厚业不作他想,郑重承诺道:“有你,我也于愿足矣。”举手熄灯后,便沉沦在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