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彻底关上时，何冉缓缓睁开眼，其实从他抱起她时，她就已经醒了。

心里有些紧张，也不知道到底应该睁眼还是继续闭着。

在床上躺了一会，睡不着，她索性起来，借着壁灯昏暗的光线，慢慢踱到窗边，伸手轻触碰，窗帘向两边缓慢开启，整片的落地窗出现在她眼前。

天气已经转阴，大片乌云遮蔽天空，窗外夜色浓的像墨。

酒店楼层很高，从顶层俯视而去，整个纽约市灯火阑珊，宛若一片光的海洋。

远处有夜色和灯光的交汇处，何冉知道，那里是一片港口。

没多久，身后有脚步声，虽然地上都铺了厚实的地毯，可何冉就是能听到声音。

那是江北的脚步声，她听的出来。

所以并没有回头。

“在看什么？”

江北出现在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肩，下颌搭在她的肩膀上。

“那边也是大海吗？”

江北轻笑，“不是，是大西洋。”

他应该是洗过澡了，身上有清果的香味，又像是海洋的味道，很好闻。

何冉在水疗房洗的澡，味道和他的不一样。

她慢慢转身，双手环抱他的腰，把脸噌进他怀里，然后闭着眼。

江北低着头，窸窸窣窣去解她的睡袍，热恋男女总要走到这一步，何冉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知道今晚来酒店意味着什么。

身体紧绷到极限，直到他的手触碰到身体时，她一把推开，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准备好。

“江北？”

何冉轻唤他的名字。

“嗯。”

江北低语呢喃，轻吻她的耳垂。感官过于敏感，何冉只觉得浑身颤栗，嘴边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不知道吻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重新跌入柔软的床中。

卧室里一直没有开灯，壁灯的光线把所有都隐藏在昏暗中，恋人间的缱绻散落在床头。

何冉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目光盈盈如水，声音却有点颤，“江北，我有点怕。”

闻声，江北想进一步的动作慢下来，轻轻把她的头发拨向一边，以免压到。

“那我慢一点？”

她点头，在心底给自己打气，紧绷的双手不自觉勒紧他的脖子。

“何冉，放松一点，我快喘不了气了。”江北试着缓和她的紧张，

“我其实和你一样。”

然后把她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那里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何冉在他的安抚中安静下来，去抱他的身体，那句话终于被她小声说出口。

“对不起，我今天可能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