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风声雨声啪啪啪地敲击着她的心脏,一颗心疯狂跳着,控制不住地要蹦出来。
宝珠快疯了。
失神间,脚下猛的一个踉跄,她踩了个空,把脚弄拐了。
此时,她也顾不得疼痛的脚裸,磕磕碰碰地爬起来。
不行,她得补救。
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一定会想到法子挽救如今的局面的。
半刻钟后,宝珠非但将自己上上下下又打理了一遍,屋子也重新整理了一番。
确认一切并无不妥之后,宝珠打了油伞等在了药店门口。
药香堂在凤临街口,离县衙只隔着几十步远,一般宵小不敢上门。
蔡神医作为一介女流,带着女儿和两个小丫头多有不便。
当初看中这处房产也是因为其地段优越。
租金相对别的店铺是贵了点,不过对医术精湛、声名远播的蔡神医来说钱不是个事。
除了地段好,药香堂的格局也没得说。
外间是药铺。
内里就是一个小四合院,既方便做生意又可以住人。
对蔡神医来说,这样的房子最合适她带着李妍,还有两个丫鬟一起居住。
蔡神医还请了一个坐堂的老掌柜,医术也算不错,蔡神医出诊或者出门采集草药,都是老掌柜看诊开方,若有疑难杂症,老掌柜当时无法处理的,自有蔡神医回来后解决。
金桔和宝珠两个丫鬟是蔡神医在李妍小时候,从人牙子手里买来,专门伺候她的。
蔡神医自己喜静,不用外人伺候。
对这两个小丫鬟,蔡神医也是花了心思培养的。
除了专门请人教会她们读书识字外,空闲时还会亲自将她们分辨各类药材。
同一个师父,两个丫头学的是一个天,一个地。
金桔刻苦且聪慧,学什么一学就会。
宝珠就不行了,除了能分辨最普通的几味药材外,别的就不会了。
各人天赋有异,蔡神医也不强求。
金桔与医道这方面极有天分,蔡神医也乐意指点她几分。
积年累月下来小丫头也得了蔡神医几分真传了。
平时药铺生意忙不过来时,金桔就帮着老掌柜的抓抓药,写个方子,打打下手。
李妍自小对学医兴趣不大,只喜欢莳花弄草,倒是浪费了蔡神医一身的好医术。
蔡神医出事后,难民洗劫了药香堂,老掌柜被吓到,告病回家了。
如今的药香堂就是个空壳子,要掌没掌柜,要大夫没大夫。
就连药香堂的药,也被李妍散财童子般散的差不多了。
在宝珠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李妍她们回来了。
宝珠站在风雨里,眼睛里含了泪水,一边抹泪一边泣泣哀哀奔了过去。
“小姐,我等了你好久,你可总算回来了。”
“他们都说小姐装神弄鬼,祈雨骗人呢?可担心死我了。”
“总算老天开眼,降下大雨,不枉我日日在菩萨面前为小姐祈福。”
宝珠一脸担心的表情,李妍看着她眸光一闪,收了油伞,随口说道,“这么大的风雨,怎么不好好待在屋子里,还跑出来了?”
“宝珠时刻担心着小姐,见不到小姐平安归来,宝珠怎么放心得了。与其守在屋里左右忐忑,还不如在药铺门口等着,也能早些见着小姐。”
宝珠谎话张口就来,李妍默不作声。
宝珠接过她手中的油伞,将人迎进去。
又笑了笑道,“虽说等待的时间久了些,又淋了些雨,但这样奴婢反而觉得安心些。”
宝珠就是这样,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体现自己对小姐的良苦用心,深怕小姐看不出来。
金桔心中冷哼一声,一脸悠然看着她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