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大夫这件事,最终还是惠娘自个去的。
苏末这会正红着眼,心里想着谢温辞的话,怀里揣着王盈盈留下的纸条,往云禾村赶去。
而这一切的起始,都要从陈远海回到陈家说起。
陈远海同往常一样,赶着牛,坐在车头,往家里去。
乡下人家,大门基本都是不关的,若是平常,他到家后直接把牛赶紧去就可以了,可是今日回去,却见大门紧闭,饶是陈远海,也感觉出一丝不对劲。
他顾不得牛车,推开门进院子里去,连喊几声陈母都不见回应,当即又进了厅房。
这一进去,就见陈父和陈母以及陈辞海夫妻两趴在桌上昏睡着,桌上还放着零嘴。
他急忙跑过去,推搡着将陈辞海唤醒,随后问发生何事。
陈辞海晕乎乎的,皱着眉揉着太阳穴,正欲开口,忽的想到什么,急忙问陈远海道:“你进屋来有瞧见杏年吗?”
陈远海摇头,忽的也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杏年不见了?”
“该死!”
陈辞海回想起昏睡前所见的一幕,脸色铁青,抬手在桌上狠狠一拍,然后让陈远海扶他起来。
“快,扶我起来,去村长那里!”
话音刚落,却意外瞧见面前的碗筷下压着一张纸,眉头紧锁,当即抽出纸张。
他走南闯北多年,自然是识得字的,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脸色越发难看。
陈远海不明所以,伸手去搀扶他,且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来不及解释了,你快拿着这张纸去找苏氏,告诉她杏年不见了。”
信是王盈盈留的。
今日中午,王盈盈突然造访,王桃青没多想,便邀请进门。
有客来,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再者王桃青怀着孩子,不好走动,陈辞海和陈母便帮着拿零嘴,煮茶水。
陈父则是送陈卿舟出院子。
等回厅房,被陈母拉着坐下喝杯茶,一股淡淡的香味就不知从哪飘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昏昏欲睡,一点劲都没了。
除了王盈盈。
她端着茶杯,眼尾上挑,居高临下地瞧着,眼眸中充满恶意。
陈辞海坐在她的正对面,彻底昏睡前,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眸中。
这会瞧见信中威胁的字句,更是令他焦急、恼怒。
陈远海见兄长语气着急,当即也顾不得其他,接过纸张,就匆匆往村长家跑去。
而陈远海抵达村长家,话才刚说完,谢温辞也赶了过来,瞧见苏末,赶忙道:“锦年和平安这两孩子可是你带出门了?”
苏末这正要接过陈远海递来的纸张,听见这话,心里顿时漏了一拍。
“此话何意?”
谢温辞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当即表示整个下午,都未见到顾平安和顾锦年去村塾。
他本以为和上次一样,是临时请假,毕竟上回已经出过这样的事,且从陈卿舟口中,还得知顾杏年被苏末送到他家帮忙照看。
只是这都快到放学的时候了,也不见村长过来通知,谢温辞当即感觉不对劲,便拜托王魁星帮忙照看学子,自个则是来村长这打听一二。
苏末一听这话,脸色一变。
顾杏年不见了,顾平安和顾锦年也不见了。
大脑飞快思索,她接过纸张,一目十行,双眸渐渐泛起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