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
接着,陈凡便讲述起了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喜乐听得非常认真。
“把盐铁专卖权交给安西军,我看陛下是真的昏了头,军队经商实乃一等一的昏招!”
“可是,老爷,好像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把盐铁专卖交给安西军不挺好的吗?”
“这你就不懂了,喜乐我问你,你觉得要想稳固皇位,最重要的是什么?”
“仁政?”
“不对。”
“谋术?”
“也不对。”
“老爷,奴婢才识浅薄,猜不出来。”
陈凡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
“要想稳固皇位和社稷,最重要的是——军权!”
“军权?难道是要打仗?那样不是会更加动荡吗?”
“非也,喜乐,教你一句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有皇帝手里有军权,那么内可镇压蠢蠢欲动的谋反势力,外可御敌于国门之外,尤其对于当朝女帝,如今她的皇位不稳,那么军权就更为重要。”
接着,陈凡把军权对于一个皇帝的重要性讲的头头是道,喜乐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可如今啊,咱们的女帝,却要将自己的军权拱手让出去。”
“你想想,盐铁专卖,这是多大的利益,就算要用来供养军需,也应该朝廷设专门机构,统一调配,岂能直接交给军队?”
“从此之后,安西军再不需要你朝廷发饷便可自给自足,到时你再想收回来谈何容易。”
“就算军队一时还受你皇帝指挥,可是长久下去呢?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旦有了自己的收入,自行招兵买马,慢慢做大,你还能随便控制吗?”
“若想强行收回,指不定啊,安西军也不安西了,直接挥师东进,与朝堂内有二心的臣子内外勾结,女帝的位置危矣。”
“我看,这大周的江山,要不了多久又要还给大皇子了。”
陈凡说完,又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而喜乐听完这一番话,连连点头。
这是老爷第一次和她说这些。
以前的老爷很冷淡和孤傲。
但这一个月来,老爷变得热情了许多,会和她说很多东西。
甚至还会向她道谢,仿佛换了一个人,让她震惊不已。
喜乐看向陈凡,微微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看到老爷已经完全醉了,但还在抱着罐子不停喝。
喜乐走上前,拿走了桌上的酒。
“老爷,您不能再喝了。”
陈凡想趴下睡觉,突然想起什么,用还仅存的意识说道。
“喜乐,今晚上说的这些话你可要好好保密,要是说出去了,咱们有多少脑袋都不够掉的。”
“知道了,老爷。”
听到喜乐的回答,陈凡满意地点点头。
忙碌了一整天,又喝了这么多酒,陈凡现在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喜乐把陈凡扶到了房间的床上,盖好被子,才几息的时间,枕头上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喜乐笑了笑,轻轻的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收拾好饭桌之后,喜乐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走出了院子的大门,来到了街上。
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整个大街上空无一人,天气寒冷,甚至下起了小雪。
喜乐向四方看了看,确认了没人,接着屏气,双腿发力,噌的一声一步跳上了房梁。
接着便在房梁之上穿梭起来,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仿佛一朵随风飘舞的雪花。
而喜乐前往的方向,正是女帝所居住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