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元年,正月三十日,又到了每五日一休沐的日子。
陈凡今日不用上朝,可以有自己的自由时间。
这几日,陈凡家中仍然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拜访,但都被陈凡一一回绝。
今天好不容易休息,陈凡可不想整天被这帮人打扰。
他想起三日之前,苏梦蝶对他说过的话。
之所以让他来做军需大臣,全都是翰林院大学士的推荐。
陈凡很奇怪,自己上一次和翰林院的大学士们打交道,已经是几年前考进士的时候了,为何还会被记得?
所以,陈凡今天打算去拜访拜访这些学士们。
当然不是去道谢,而是去探探口风,想办法让这帮人别再给女帝出主意了。
要是再来几条有用的政策,自己这剩下的40点昏庸值都要不保了。
说走就走,早上起床,吃过早饭之后,陈凡出了门。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喜乐,将今天前来拜访的客人全部轰走。
……
虽然还是上午,但京城大街上已经很繁华。
很多店家早早开了门,很多食肆也都将幌子打了出来。
不过陈凡今天没有游玩的心情。
他记得翰林院是在城西郊外,入京赶考的人,首要拜访的一般都是翰林院。
自己当初也被同乡学子带着去过几次,所以路还记得。
大约两刻钟的时间,陈凡走到了翰林院的门口。
门前的那副对联依旧是那么熟悉。
富贵必从勤苦得,男儿须读五车书,和记忆中的一样。
翰林院的大门虚掩着,没有门童,也没有护院。
兴许是自己来的太早了点吧,陈凡心想。
这是一个清幽的院子,大门古朴而优雅,青砖绿瓦,威仪大方。
陈凡自己推门走了进去,门内仍然没有见到大学士的身影,只有一位扫地的老生。
见陈凡推门而入,扫地老生十分好奇,拿着扫帚,上前来问道:
“敢问公子前来是有何事?”
陈凡看了看眼前的这位扫地老生。
只见其面容平和,眉宇之间却有一股藏不住的英气。
陈凡又看了看老者握扫帚的双手,心中明白了大半,于是赶紧拱手行了一礼,说道:
“想必您就是翰林大学士吧,在下军需大臣陈凡,特来拜访。”
见陈凡行礼,扫地老生大惊。
他摸着胡须,仔细打量这眼前这位年轻人,疑惑地问道:
“公子为何认定我为翰林学士?”
“答案就在您的手中。”
老生看向自己的双手。
“老夫手中除了这扫帚,就什么都没有了。”
“正是这扫帚出卖了您。”
“何以见得?”
陈凡笑了一笑,接着说道。
“常做粗活之人,手茧必分布于虎口与掌心,但我观先生之手茧,多在指尖与指腹,想必先生必是常年握笔之人,又观先生仪态,非一般扫地老生所能及,因此推断先生一定就是翰林大学士之一吧。”
听闻陈凡的一番话,老生大笑了起来。
他没想到,眼前这样一位年轻公子,竟能有如此细致的观察力和缜密的心思。
“公子好眼力,不瞒公子,老夫正是欧阳澈。”
欧阳澈,陈凡心中一惊。
眼前的这位是太傅欧阳澈,不仅是当朝女帝曾经的老师,甚至还是先帝曾经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