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欧阳澈早已如同沐浴在春风之中。
这绝美豪迈的诗句冲进了他的五脏六腑,仿佛打通了他的全身经脉一般,浑身舒畅。
“陈小兄弟,太绝了,这就是老夫一直所说的灵气!”
薛青珊此时终于明白师父所说的灵气是什么了。
那就像是天上的流星一般,一瞬间出现,又一瞬间消失。
而区别就在于,大部分人的天空一片漆黑,而有一小部分人却是满天流星。
而陈凡是那个不仅天空满是流星,而且还能伸手抓住的人。
薛青珊回想起自己以前写的那些诗。
每次写诗之前,总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把格律背的滚瓜烂熟,翻无数本古籍寻找典故,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来来回回好几日,才勉强拼凑出一首。
那都是些什么死板的东西啊,能叫诗吗?
和陈凡兄的这首将进酒比起来,简直就如同尘埃与太阳的区别。
薛青珊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无地自容。
他明白现在的自己差陈凡还太远太远了,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所以,薛青珊在心中默默下了决心,等欧阳太傅走后,自己就跟在陈凡身边学习好了。
想到这里,薛青珊的心情畅快了一下,和其他学士一起,开始仔细回味起刚才的这首将进酒。
“陈凡兄,您看我抄写的对吗?”
婉儿在一旁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前来和陈凡搭话。
陈凡没有接过婉儿抄写的诗句,而是直接笑了笑,温柔地说道:
“没事,我直接抄写一份给你吧。”
“好,谢谢陈公子。”
听到陈凡的话,婉儿瞬间激动,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害羞地低下头,时不时抬起眼眸,偷看陈凡的脸。
这是一副白净的脸庞,鼻梁高挺,一双凤目顾盼生辉,眉宇之间又有一道棱角分明的冷峻。
“陈公子,我也要一份。”
“我也要我也要。”
听到陈凡要亲笔写下来,诸位大学士也纷纷前来请求陈凡多给一份。
“话说陈凡兄,您的这首诗确实绝美,只有有一个地方,青珊我不太理解。”
回味了好一阵的薛青珊也走了过来,向陈凡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哪里,你尽管说。”
“这一句,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这句写的极妙,但请问,这位陈王是谁?”
“哦,是上古陈国的一位帝王,平时喜欢设宴饮酒,让宾主尽情欢乐。”
“上古陈国?”
陈凡边写着字边回应到,但薛青珊却对上古陈国的这位陈王没什么印象。
一旁的欧阳澈听到陈凡的回答,仔细思考了一番后,豁然开朗地说道:
“老夫回想了一阵,上古陈国好像确实有这样一位陈王,喜好宴请宾客,只是老夫记得他只在位了一年,史书上也就那么聊聊几百字的记载,想不到陈凡小兄弟如此博学多才,佩服佩服。”
而薛青珊听到师父的解释,已经彻底被陈凡的才华折服了。
其实陈凡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个陈王,原本李白这里的陈王指的是曹植,但陈凡不可能直接回答曹植,这里没人认识。
他在前几日无聊翻史书时,翻到一千多年的上古时期有这么一个陈国,国祚八百年,出了几十位君王。
那么其中恰巧有一位君王,喜欢饮酒作乐宴请宾客,应该也是概率很大的事。
没想到欧阳澈老人家对历史这么了解,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位。
这老头子,真有意思,陈凡暗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