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又笨又不解风情,萧凤仙根本不想理她。
范文竹跟萧凤仙猜先,心底又涌上那股奇怪的感觉。
眼前这两人明明是叔嫂关系,可是小叔子反倒处处挟制起他嫂子,仿佛他嫂子是他的私有物一般。
窗外传来龙舟赛的喝彩声和鼓点声。
魏紫无心观赏比赛,只专注地盯着棋盘。
不过片刻功夫,萧凤仙就把范文竹杀的片甲不留,满意地勾起唇角:“不是说山阴县没有对手吗?怎么,这就是范先生的棋艺水平?”
范文竹紧紧捏着棋子,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少年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棋风大开大合杀伐果决,那股子戾气像是要冲破棋盘,直直逼压到他的身上来!
他仿佛视他为仇敌,可他们无冤无仇,这是为什么呢?
魏紫见萧凤仙丝毫不给范文竹留情面,打圆场道:“二弟,人家范先生是见你年纪小故意让你,你怎么嘴上不饶人的?”
“哦,原来是故意让我……”萧凤仙颇有兴致地收拾棋盘,“那便再来一局好了,这一局,范先生可千万别让我。”
“不必,”范文竹苦笑摇头,“是我输了。小公子棋艺精湛,我在你的手底下,甚至撑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不是一刻钟——”萧凤仙锋芒毕露地盯着他,薄唇含笑,慢慢伸出一根手指头,“恕我直言,你在我的手底下,根本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棋艺如此,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更不要教坏了我的嫂嫂。”
少年嚣张跋扈,盛气凌人。
范文竹因为教书先生的身份一向很受人敬重,从来没被人这么羞辱过,脸面已是全然挂不住了。
他白着脸,起身道:“魏姑娘,时辰不早,我该告辞了。”
魏紫尴尬不已:“我……我送送范先生?”
她想送他出门,却被萧凤仙拽住手臂拉了回来。
他的力道那么大,铁钳似的,她根本挣脱不开。
魏紫眼睁睁看着范文竹落荒而逃,气道:“二弟,你也太胡来了!”
她的语气有些重。
萧凤仙眼底晦暗。
她居然为了一个野男人斥责自己,可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
萧凤仙讥笑:“怎么,我搅和了嫂嫂的好事,就是胡来吗?”
“可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搅和我的事?”
“因为嫂嫂想要再嫁。”
“我不能再嫁吗?!”
“不能。”
“你——”
魏紫气急。
这个人好不讲道理!
她怒道:“我嫁不嫁人,与你什么相干?!难道你哥哥死了,我一辈子都要给他守寡吗?!你只是我的小叔子,又不是我的爹娘,又不是我的夫君,我改不改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管着我?!”
她一口气说完,喘息得厉害。
她一手扶着八仙桌,上辈子那种被禁锢的窒息感又来了,看不见的枷锁套在她的脖子上,勒的她脸颊发红,浓烈的苦涩和委屈充斥着内心,她难受的几乎快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