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杀了他们,反倒暴露咱们心虚。随他们去,咱们这段时间不外出就是了。”
魏紫最有耐心。
陈瑞香接连查了两个月,却还是一无所获。
得到的消息,无非是魏紫并没有出府,偶尔会去给邢氏请安,偶尔在房里做做针线活儿,跟寻常妇人一般安分守己,不像是那种背后藏有势力的人。
陈瑞香恼了,暗道定是她哥哥糊涂了,不过是个乡下出来的寡妇能掀起什么风浪,于是懒得再管魏紫,撤了所有监视的人。
……
秋收冬藏,寒来暑往。
又是一年。
魏紫窗外的梅花树又粗壮几分,她这一年来夜夜练字,自觉笔法又精进几分。
闲来无事,于是除了练字,又花重金聘请了上京城技艺最好的琴师教导琵琶和长筝,听闻北方歌舞盛行,也学了几支舞。
十七岁的少女,腰肢细软,娉娉婷婷。
层层叠叠的雪白舞裙,在花园里翻转回旋如翩翩大雪。
少女衣袖半遮面,低首回眸时,长开的脸褪去稚嫩,比两年前更加娇艳精致,奶栗色的桃花眼天生含情,她像是一朵深春时节盛开的雍容牡丹,四周的景致也被她衬托的黯然失色,视线所及,只有她那张倾国倾城貌。
一舞未毕,魏紫一个趔趄,“哎呀”一声跌倒在地。
她揉着腿站起身,脸颊微红,笑起来时透着天然的娇憨:“转圈的动作好难。”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气质温婉天真,并不像她极致明艳的容貌那么具有攻击性。
绿柚抱着长剑站在旁边,暗暗叹了口气。
她跟了魏姑娘两年。
青橘侍奉魏姑娘沐浴时,她偷偷蹲在横梁上观看,魏姑娘人如其名,生得娇艳欲滴如花中之王,一身冰肌玉骨,活脱脱就是个标准的红颜祸水,看起来就很精明有野心,拿捏男人简直易如反掌,就跟话本子里那些弑父杀君要当女帝的妖妃似的。
可她的性子,怎么如此绵软可欺?
一开口就露馅儿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很好骗的娇气包。
这给她家少主看见,还不得猴急的生吞了她!
这一年少主跑去西北军队历练,怕是一年没见过女人,谁知道他见到魏姑娘会是什么反应,她一个女子看见魏姑娘那身段都忍不住意乱情迷,少主看见了还不得迷死!
总归魏姑娘很危险就是了。
青橘给魏紫递上一盏茶,高兴道:“姑娘,奴婢刚刚收到消息,少主明天就要回来了。咱们可要准备准备,为他接风洗尘?”
“明天?”魏紫接过茶盏,算了算时间,笑道,“是了,再过两天就是秋闱乡试,他是该回来了。咱们多准备几道鱼,他就爱吃鱼。”
青橘笑眯眯地答应:“奴婢这就亲自去菜市场,挑选最新鲜的鱼。”
她走后,绿柚磨磨蹭蹭地走到魏紫跟前:“魏姑娘,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绿柚,你跟我客气什么?”
绿柚从怀袖里取出一把匕首,郑重地交给魏紫:“见到少主以后,您最好别笑,也别开口跟他说话。这把匕首给您防身用,您记得夜间锁好门窗,可千万要保重。”
魏紫:“……?”
怎么,现在见萧凤仙是这么危险的一件事吗?!
她紧张地抱着匕首,结巴道:“我我我,我是要防着他吗?”
绿柚语重心长:“以前是防狗,现在是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