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可以自由的把大脑中全部的记忆和思想上传下载到不同的身体，算是实现了某种意义的灵魂不灭。但是这是永生还是永远不得安宁呢？”叶清河苦笑的说。

“所以这里是全部火星人的记忆和思想？”袁一舟重新审视着这一排排的智能存储器，像极了地球上的中央机房。“那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中央AI，或者类似超级大脑的合体？”

“这个问题长老院很久以前就做出了选择，我们不希望自己的文明成为失去载体的灵魂，物种的多样化是风险最低的，在这个残酷的星系生存的机会。”叶清河缓缓的说道，“换言之，我们想退出上帝的角色，给自己的文明一个未知但可以进化的未来。”

“那紫色的智慧等级不是你们的上帝，又是什么？”崔星梦问道。

“紫色确实是火星最高级的智慧等级，只有大脑神经元连接，超过90%的载体，才能承受住它的加载，我们很多长老院的长老，都是这个级别的智慧，”叶清河解释道，“但是要维持长时间的在这个等级活动，其无性生殖而制作出来的载体，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营养舱吸取能量，所以很多长老最终选择了身归混沌，不再将自己的灵魂下载到任何载体，而是将智慧存储在这里给现任的长老们参考而已。”

“也就是说你们长老院的长老们，要么天天在营养舱坐牢，要么天天上传下载自己的灵魂，要么就身归混沌，生物死亡？”崔星梦同情的说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叶清河深深的看了袁一舟一眼，没有答话，暗想“袁一舟这个自然进化的，可以承载紫色智慧等级的身体，是长老院各位长老们千万年来的梦想，开拓派的三位长老会怎么向长老院报备，而长老院又会怎么处置呢？”

袁一舟没有理会叶清河的注视，深邃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暗影。

“清河，你说楼上是各种载体？”崔星梦见二人各怀心思，就调节气氛似的说道。“我们能上去看看嘛？”

“跟我来吧。”叶清河说着就沿着来时的旋转楼梯，继续上行。“悬壶塔的三层是编译库，主要是将二层智能库的信息提取，分级，编译成能够给四层人机互联，下载识别的格式。我们的智慧定制和保密等级设定，也是在这里完成的。”

叶清河话音刚落，三层的景象就出现在眼前，如果说塔外那些气根似的管道，已经非常壮观，那整个三层就更是叹为观止，密密麻麻的管道闪着各色荧光，从地板穿出来，流入这里高高低低悬浮在空中的椭圆形的舱室，然后分流成更细的管道插入了天花板。

“你们的基因库里编译的，不仅仅是人类的基因？”袁一舟看到这些椭圆形的舱室，忽然想起在灭蒙画廊，喝完第一杯祝余草汁时，发现了叶清河的瞳孔是椭圆形的。

“人类的基因是在石夷纪才在火星上流行起来的。”叶清河并不意外袁一舟这么问，“之前的几个纪元，主流的物种基因都在这里，只是现在被选择的机会已经很少了。不然你以为仓希长老在你们的神话故事中，为什么是人首蛇身。”

“你说过我们的神话故事，并非完全杜撰，那真相是什么样的呢？”袁一舟趁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