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俩跑这儿就为了份炒饼至于嘛。”
“我快馋死了好不好,我在家天天惦记这家炒饼,我一会儿必再要个煎蛋我跟你说。”
沈滕手里拿着瓶白色健力宝,滋啦嘭一声给拉开以后先灌了一口,又把另一瓶给唐易递过去,低头看着自己手里这瓶,念叨了一句,“诶,我听说健力宝这老板不是给抓进去了吗?怎么这玩意儿还在呢。”
“你管人家那个呢。”唐易接过来也滋啦彭一下给拉开,另一只手还拿着筷子,跟老板招了招手,“老板,有蒜没。”
老板的声音从白色布帘后面传过来,“有有有,窗台上呢,自己找找。”
“好嘞。”
唐易听完起身去窗台边儿找了瓣壮实的,掰了几颗以后就回来坐着,继续扒拉自己面前那口肉丝加蛋豪华炒饼。
沈滕面前还啥也没有呢,估计还正炒着,随口也问了一嘴“老板我那溜肝尖儿盖饭还得多会儿啊。”
“马上啊。”
“这味儿真好吃,我在家天天馋这几口。过两天我租好房子了,我再回来吃隔壁炸酱面。”唐易扒拉开蒜以后咬了一口。
“对,你打算租哪儿啊。”
“没想好呢,我妈过一阵子不也要来了吗,我想着租个短期的吧,大小无所谓。”
“你电话里说打算过来京城是真的啊。”
“嗯呐,八九不离十呗,我在家的时候把店都搬空了,后面估计就租出去了。家里东西不用我管,就是我妈不定晚我多久来。”
“阿姨是真有魄力,这家伙雷厉风行的,那你一家子以后就在京城了呗。”
“你可说呢,我妈还让我先过来去看看京城的房…”唐易正准备继续说话,看见白帘子后边老板出来了,端着沈滕要的溜肝尖儿盖饭,上面几个干辣椒段,勾着浓浓一层芡,“诶老板,这儿的这儿的,好嘞。”
看着老板放下又回去后厨以后,唐易又把话续上,“我妈说让我先过来看看京城的房子跟价。”
“你真别说,过年那会儿还听人说呢,说京城现在买房条件放开了,以前那手续费不用了,外地人也不用那么多流程了。”沈滕拿过来唐易面前一颗蒜扒拉起来,“现在买合适,我家里也说想在京城买一个,就是没你家这魄力。”
“有啥魄力啊,没太多挂念是真的。”唐易咬了口油滋滋的煎蛋,“再说我俩舅都在京城,我妈早有这想法了。”
“就是这事儿我心里也没底,你看我们一家子户口还都在琴岛呢,都一堆麻烦事儿。”
“害,走一步看一步呗,你工作上啥打算啊,要不要来我们剧团。”沈滕一口吞进去整颗蒜,嚼着开始吃大米饭。
“这事儿我也想着呢。”
唐易扒拉了两口炒饼。
他去年4月份清明的时候回老家祭拜,那会儿的时候虽然有疫情报道,但是大多没有特别当回事。甚至坐回琴岛的火车那天,还听见大喇叭在那儿喊,什么国家旅游局发出通告:一切旅游活动正常进行。
结果回去以后没几天,辅导员来电话了。
封校了,没回别回了。
握勒根大草。
唐易想着工作的事儿不能耽误,于是又准备回京城的事。
结果没几天,京城也不让回了。
这一下在家里封到七月份快底才回去,本来说好一家大剧团,毕业签入职。回来剧团又说要签个新剧院演出什么的,得重批流程,暂时签不了,之后跟他联系。
唐易心里也清楚是搪塞之词,回学校领了个毕业证,打算再联系联系其他剧团的时候,老妈说家里有事需要帮忙,先给叫回去了。
话说回来,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上的学,但是要知道不算保送生,他是专业第一进去的,刚上学那会儿老师太关注他了,不多练根本不行。
后来因为点个人原因,大三之后学校的剧团演出很少参与,反倒是跟外边话剧团接触的蛮多。
那时候他跟沈滕一样,学校排的好多戏上就刷个脸。
他们那届在02年赶上了为参加全军新剧目展演创作的一话剧,叫《我在天堂等你》,公演以后还拿了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剧目。主创主演的同届都毫不犹豫入伍入职了,像女三号的冯琴川现在就在总装备文工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