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饭做的比较丰盛,除了王姐是主厨外,安哥也露了一手,做了道水煮鱼,连小老头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瓶红酒,又打发了猴子跟龅牙下楼去买了两箱啤酒回来。 饭桌上几个男人推杯举盏好不热闹,几个女的端碗低头吃菜,间或凑一起小声叨叨几声……这顿饭整整吃了一个来小时,下了饭桌后小老头几个喝酒的都有些醉眼朦胧,歪坐在客厅聊天打屁,李妈跟着王姐去收拾碗筷,安姐去卫生间洗衣服…… 静秋见外面天色已经擦黑,就光明正大地坐在客厅的小马扎上点燃了迷香拿到手上来回挥舞,小老头见状还有些莫名其妙,问静秋是不是无聊了?无聊就看电视,玩香不吉利,接着又扭头跟安哥他们说他小时候有回过年,就把家里供奉祖宗排位前面的香给拔下来点炮仗玩儿,结果浑身酸疼难受,在床上躺了六七天,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来啥毛病,后来他奶找了个跳大神的神婆给他做了个法,身体才好了起来……所以说,这世间还是有鬼神的,做什么都要心存敬畏之心……然后猴子就问小老头,那个神婆怎么做法的呢? 怎么做的呢? 小老头还没开口跟众人讲神婆怎么做法呢,就咣当一声从沙发上前倾摔了下去!接着咣当咣当几声安哥他们几个也都晕了过去…… 静秋起身走到小老头他们跟前,一个一个踹了一脚后,觉得这几个都跟死猪没啥区别了,于是又走到了厨房,迷香散发时间短,距离厨房也有些远,所以李妈跟王姐俩人并不像小老头他们晕死了过去,只是歪在厨房的地上迷迷当当半晕不晕的,静秋随即掏出来一个药丸子塞进了李妈嘴里,药丸子入口即化,也就十秒不到,李妈嘤的一声彻底清醒了过来。 “小秋,咋回事儿?妈怎么觉得头有些晕?”待看到同样躺在地上的王姐后又问:“我们这是怎么了?” 静秋边扶李妈边说:“没啥,我给他们下药了,咱俩趁着他们都晕过去了,赶紧走!” 等走到厨房门口,静秋回头看了眼王姐,又不大放心,往丫脖子上砍了一手刀,这下算是彻底晕了过去! “快点儿!咱们赶紧收拾东西!您再想想还有什么落下的没?” “没了!该拾掇的我都拾掇了,就差装箱了!” 几分钟后母女俩拉着箱子推开房门就要下楼,路过卫生间时,意外发生了,安姐有气没力地靠在墙上扶额看着母女俩问:“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干嘛?” 李妈吓得险些没叫出声来! 还是静秋反应快,跳上去也给她补了一手刀! …… “嘘!咱们悄悄的!这小区好几窝这样的传销窝点,咱们走离这儿最近的南门,南门门口有很多小吃摊,人多,在那里打车……”静秋拎着箱子边走边安抚李妈。 李妈快步跟在静秋后面摸汗珠:“行,听你的!” 南门口人流量比较大,所以路边时不时地停靠一些出租车等客,静秋和李妈刚出来就看见一个烧烤摊前方停靠了一辆出租车,静秋快步走过去爬窗户上问司机:“现在走不走?”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姐,正在吸烟呢,看到静秋当即掐灭烟回答:“走!怎么不走!” 待俩人坐上车后司机又问去哪儿? 静秋因为一会儿还要去传销组织总部搞事情,当然不想离的太远了,于是报了个离总部不远的一家酒店。 李妈跟着静秋跑路过程中精神紧绷忐忑不安,待下了出租车后才舒了口气缓过来,她问静秋:“咱们现在没身份证没现金的,怎么办?来了酒店也没法子住进去啊!” 静秋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回她:“哦,那啥,其实咱们的钱包都没丢,被我藏起来了……” 李妈:“……” 还能说啥?合着把我当猴子耍很开心是不是?但是闹得这出事儿说来算去还是怨自己,所以也没啥好追究的,于是只能瞪了闺女一眼。 静秋嘿嘿一笑领着李妈进了酒店大门。 这是家全国连锁的快捷酒店,静秋登记了一间朝阳的标准房,拿着房卡领着李妈上楼。 刷卡进门后,李妈瘫坐在床上愣了半天神后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静秋:“咱们这算是,逃出来了?” 静秋翻白眼:“要不我掐您一下回回神儿?” 李妈用脚轻踢了静秋一下:“去!讨打呢你!” 静秋抬起手腕看表,不早了,该去总部了! “妈,我之前说的上课时候认识的那个记者,您还记得不?” “记得啊!那个记者不是还给了你发烧药什么的,对了,你今儿放倒小老头他们的药是不是那个记者给的?要我说,那记者人真不错,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不然哪里能这么容易逃出来?” “咳,她之前让我帮她保存一个优盘,说是她住的那个地方管的特别严,没地方藏东西,我今儿跟她约好了,一会儿就把优盘送到她手上去……” “什么?”李妈坐了起来,“不行!大晚上的了,万一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呢?不能明天送么?” 静秋说话间已经换了身简洁的深蓝色运动服,她拉上了上衣拉链扭头对李妈说:“我跟她约好的是今天!而且当时上课时谨慎期间都没留电话号码,现在又联系不上她,您叫我失信于人让人家姑娘家家的白等我一个晚上么?” 李妈后知后觉问:“哦,这个记者是个女的啊?那你出去多长时间能回来?” “我跟她约好在老城见面,从这儿打的的话来回得一个多小时,再说上会儿话……没俩小时回不来……” 李妈犹豫了一下说:“那行,你可得快去快回,别磨磨蹭蹭的,有啥话咱们改天说……” …… 静秋出了酒店后叫了辆出租车来到了离传销总部百米远的地方停下,这里是郊区,只零星地建了几个工厂,而且每个工厂间隔都挺远的,附近都黑灯瞎火的,偶尔听到某个工厂里的狗叫声…… 静秋轻手轻脚地来到传销总部的工厂门外,围墙太高不说,上面还有电网,若是没有位面压制,静秋就能用轻功轻松翻过去,但现在压根使不上轻功,直接翻墙等于找死!索性身手还算灵活,悄摸声息趁保安不备翻个自动折叠大门还是能做到的。 只见静秋找了个监控死角弓身猫一样翻过了大门,而后像一片落叶般落地,沿着墙猫腰移到保安室外面窗户下面,悄悄探出脑袋,保安室里有两个值班的保安,一个举着手机打游戏,一个在看电视,挺聚精会神的…… 静秋掏出迷香点上塞进窗户缝隙,十来秒后这俩人也跟小老头他们似的,晕睡如死猪。 待这俩保安晕过去后,静秋进了保安室关了连接大院以及工厂大门外面的监控器……然后出了保安室疾步向办公楼跑去。 工厂外围跟大院的监控虽然关闭了,但是办公楼里的监控还开着,总控室在办公楼一楼西侧,好在总控室朝向大院外面的窗户并没有护栏,所以静秋骑在窗台上轻易撬开了窗户翻身跳了进去! 里面静悄悄的只听到机器运行的嗡嗡声,静秋过去敲了几下键盘随即调出了地下室的监控,这个地下室不像平常那些公司的地下室一般是个停车场,或者干脆也造成了一间间办公室,而是设计成了一间几百平米大的休闲吧,里面琳琅满目,有酒吧,台球桌,保龄球场地,健身器材等…… 聂志远几人正品着红酒打保龄球呢。 真会享受。 地下室入口就在一楼楼底拐角的杂物室,静秋关闭了监控器后轻手轻脚地出了总控室,随着墙角的“安全通道”牌散发出的微弱绿光摸到了杂物室门外。 杂物室的门设计的不单隐蔽而且还是铁门,门把手挺沉的,寻常小姑娘的腕力打开这道门的话肯定得费老劲儿!但寻常姑娘里可不包含静秋,静秋呼了口气按住门把手一拧,就开了铁门!推开门时静秋尽量放轻动作,等门推到可容纳一个人进出后,静秋闪了进去而后关门。 里面黑漆漆的,静秋没敢开灯,只在空间里取出一个迷你小手电打开照明。 这是一道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一米宽,中间有两个拐角,等走到尽头后又是一扇门,这扇门也是铁门,静秋心里算了算,这扇门离保龄球室那边还有段距离,但也不能疏忽大意,所以还是轻轻推开门闪了进去。 门对面就是一架多宝阁,上面附庸风雅摆放了一些木雕瓷器之类的工艺品,绕过多宝阁就是小酒吧,然后是健身室,接着才是保龄球场地,静秋云到健身室的一台跑步机后面藏了起来。 离聂志远他们不远不近,仔细点儿还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只见聂志远做了个起势扔出了手中的保龄球,一个投球过去,十个球瓶全部被击倒!边上的阿力还有豪哥、阿杰几个齐声鼓掌叫喊! 豪哥边鼓掌边恭维道:“还是聂哥厉害!反正我是自愧不如阿!” 聂志远接过阿力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手笑道:“得啦!论吃喝玩乐,谁不知道你阿豪最精通了?我这也就闲时玩一玩,技术上跟你不能比的……” 豪哥听后连忙摆手:“哪里哪里!聂哥您是忙大事儿的人,没空玩这些正常,哪像我们,全靠您的提拔混吃混喝……” 边上的阿杰也附和:“就是,就是,我们哥几个还不是靠着聂哥才有今天?全都仰仗着您呢……” 聂志远哈哈大笑说:“当初说好的,有我一碗肉,我绝不叫兄弟们只喝汤!如今总算没有辜负兄弟们的期望……对了阿杰,我记得弟妹快生了吧?哪天生了通知我一声,我跟你嫂子去看小侄子……” 阿杰接话:“预产期应该在十天后,到时候一定通知聂哥和嫂子!满月的时候您也一定来捧场……” 聂志远接过阿力递过来的保龄球一个投球后起身笑道:“那是肯定的!孩子满月我这个当伯伯的一定给他准备一份大礼!”,说完又扭头问豪哥:“阿豪,我听你嫂子说你家那位最近计划要二胎了?” 豪哥摸了摸脑门嘿嘿笑道:“可不是嘛,您也知道,我家老大是个闺女,家里的老人思想又比较封建,非要我再生个儿子,说是传宗接代什么的,咱又不缺养儿子的钱,能生就生呗……” 聂志远抿了口红酒说:“也是,传宗接代这个思想不说老一辈儿了,就说我吧,辛辛苦苦挣了钱难道不留给儿子,便宜女婿去?” 阿力这个时候插嘴了:“聂哥倒是不用操心没儿子,先不提大嫂子给您生的俩儿子,还有二嫂子跟小嫂子给您各生了一个儿子,您是不愁没儿子继承家业的……” 阿杰接着恭维:“要说嘛,咱们聂哥最让我敬佩的除了会赚钱外,就是会讨女人喜欢了!不见大嫂子二嫂子小嫂子同住一个屋檐下,还能和睦相处么?还有宋哥这个小舅子,也站聂哥这边儿……不像我,前几□□领上有个口红印被我家那口子瞧见了,好家伙,那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恨不得把我给剁了,脖子上的抓痕今天刚下去……” 听到阿杰这话,在场的几人都哈哈大笑,纷纷调侃阿杰巴耳朵,妻管严……男人嘛,在外面要的是面子,要是叫人看到你脖子上的划痕,怎么看你?还有没威严可讲了?这样不成…… 静秋在几人聊的愉快时偷偷点了两炷梦幻香。 说笑间聂志远突然话题一转说:“对待女人嘛,还是怜香惜玉点的好,不然她们怎么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你要是把人打的奄奄一息或者把人不当人看,怎么能讨了她们欢心?” 阿杰和豪哥听后对视一眼,觉得聂志远话里有话,他们俩在外面再怎么混账,在家里还是很“疼”老婆的,听聂哥这话里的意思,肯定是意指……意指关着的那些个女人了? 豪哥尴尬地咳了一声,而后不好意思地说:“聂哥,我这人吧,您也知道,吃喝嫖赌抽中也就贪个嫖,偶尔遇到个把漂亮的,管不住自个儿……不过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改!” 阿杰也猛点头:“我也一定改!” 聂志远摸索着酒杯杯口漫不经心道:“不是不准你们玩儿,但是可别玩坏了,咱们为的是财,一旦越过界了,被有心人盯上了,不就得不偿失嘛?自古以来,有多少人毁在了一个色字上面?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