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凡事,都要讲证据,”容羡提步走过去,指尖划过她的内腕,摸出她手中的杯子放回原位,“就算左师通敌叛国,又能如何。”
“边城的布防图,是卫王传递的。万木春的姑娘,是孙起时交付的。”
卫挽的掌心一空,闻言心下更是停滞了片刻,纤手下意识的跟过去,在半空抓了抓,落空的转瞬,便触上了一抹逐渐回温的肌肤,指尖下的厚茧让她动荡的心绪安定了半响,凤目上抬:“世上还能有不透风的墙?”
他勾唇轻笑,捏了捏她鱼际上的软肉:“是漏风,还是紧严,并不在于墙。”
月泽侧落,光影深浅不一,洒过容羡的鬓角,照映高悬的鼻梁上,以此为界,一半曝露在月泽光下,一半藏匿在阴影之中。
卫挽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眼睑下,那一点朱砂痣,在月晕华光中平添了几分清冷,指尖舒展,想要上探之际,才恍惚回神,忆起掌心被人攥在手中:“深冬已至了,阿兄。”
好久不见,容兰亭。
“嗯,”容羡应声,狭长尾翘的狐目,紧紧锁着卫挽的凤眸俯身,鼻尖相蹭后下蹲,握着她的柔夷,贴上他眼睑下方的朱砂痣,“三秋过了,卫阿挽。”
甚是想念,卫小四。
这一刻,那无处宣泄的情绪,好似都有了出处,在无尽的昏天暗地中,肆意蔓长,在相撞的烈火流光里,描摹入骨,在这场无声缱绻的纠葛内,谁都没有动作。只那两方的视线,愈发晦暗,黑沉,相交之下,像是藤蔓缠绵,簇簇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