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虽沾了卫都的慵懒习性,但本都是些习武之人,底子虽然不如身经百战的关隘驻军,但也是擢选上来的,”容羡将那谷子搅进茶壶,又架回炉火上,“等撞上北戎、北蜀的骑兵,磋磨上几次,就知道卫都那套附庸风雅在边城行不通,就是为了保全他们自己的命,也会拼命挣扎、成长。”
卫挽低眸,拢着杯暖手,并未急着喝:“眼下倒是有个契机,”
“卫让,”她长睫上压出一道褶皱,抬起眼眸,微微偏头看向容羡,“挛鞮且姜暂时不会动卫让,但他也想不到,我们会去杀卫让。”
“世家和禁军的勾连虽然不深,但凭着这一个事,也难以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卫挽端起茶杯,在唇边停了半响,才抿了一口,“元扶晏。”
卫挽放下茶杯,被水雾蒸腾氤氲的凤眸,瞧着有些水润,眼尾的红都被熨帖了些许:“他唯一的筹码只有世家。就冲着他下这一盘棋,就为了选出一个合适的盟友来看,他就不是一个会囚困在金阙只空等结果的人。”
“若他在卫都向世家开刀,大厦将倾,自然也就无暇顾及边城,居安思危,”卫挽眉宇间有些整肃,指尖转着杯,“禁军本就失了领将在先,而背靠的世家,于卫都又早已不复以往的深深扎根在地底,已然保不住他们。”
补2023.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