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霞死了,而你因为与她的当年往事,当然会被列为嫌疑人,你若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咱们就在这把事情解决,若是不老实,那只能……”陆惜之若有所指的朝袁晏溪看了一眼,对方倒也配合的点了点头。
刘宝成一听这厉害关系,又加上自己刚被老婆赶出家门的境遇,更是一口浊气堵上心头,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那个贱货。”
陆惜之知道刘宝成有话要说,就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说。
刘宝成虽然乍一听张彩霞死了有些惊愕,但最初的惊诧过后,他露出活该的表情,居然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始吐露那段往事,用词也极为下流:“我跟她早就断了,那个淫妇拿了我不少好处,其中还有两个足两的黄金镯子,我对她极好,没想到她居然背着我找别的男人,还不止一个!我自然是不肯再要她。本以为断了就轻松,没曾想她竟还让我给她五十两的封口费,否则就把我们的事告诉我老婆。”
陆惜之越听眉头越紧,尽管料到张彩霞私生活有些乱,没想到连情夫也都不瞒着,所以,她实际上是在做援交?
压住心中答案,她问:“你给了吗?”
“我当然不肯给她,那婊子想拿着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呸!”
“你说她不止一个男人,可有证据?”
“我跟她都约在护城河边的树林里见面,有一次我的玉佩掉了,猜着可能是落在了林子里,第二日一早我便想去碰碰运气找找,结果你猜怎么着!”刘宝成作出呕吐的表情,“那么一个大清早,光天化日的,她张彩霞就领着一个男人衣衫不整的从林子里出来,看那样子就知道,两人是刚完事,末了还要拉拉扯扯,看着恶心。”
“她没发现你?”
“哼!那骚货当时光顾着讨好那姘头,眼都不错的盯着他,哪有功夫东张西望。”
“你跟她几时断的?她成亲后你们还有来往吗?”
“我跟她好的那时,她还在杨府做丫鬟,被我发现丑事后,老子就跟她断了。”刘宝成眼神有些躲闪。
“当真?刘宝成,你可不能撒谎。”
刘宝成感受到不远处一股锐利的眼神射来,吓得他赶紧说:“有过,但是,是她找我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她生完孩子之后半年吧,她来我这买首饰,一来二去,就又好上了。”刘宝成的老脸终于是有些红了。
“你且说,初九那日,你在哪?”
刘宝成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初九?…那日,我就呆在铺子里,打烊后直接回了家。”
“谁给你作证?”
“喏,我店里的伙计,还有我老婆。”
陆惜之假惺惺的笑着说:“我们是会查证的,若是有假,就得请你到东厂喝茶了。”
“不敢不敢。”
“刘宝成,你可知张彩霞成亲前就有了身孕?或许,那是你的也说不定?”陆惜之见机行诈。
“什么?她有了孩子?不不不,不可能是我的。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张彩霞成亲的时候,她那贪财的老子还掂着脸威胁我,到这讨了一对戒指,根本也没对我提过她有孕,更别提那之前我们都断了好几个月了。”
这么说,从时间线上看,刘宝成不是方壮的爹?
“你那日见她从林子里跟别的男人走出来,可认识那人是谁?”
“太远了,我没看清。”刘宝成想了一下,又说:“但是,我知道有个人跟她肯定也不干净!”
“谁?”
“杨家二公子杨吉康啊!他们两人早就勾搭上了,我他妈都是个老二!”
陆惜之肩膀耷拉下来,原来是他?那这个线索没新意。
“是她告诉你的,还是你看到的?”
“我看见的,那时我跟她算刚认识,有一天我出城去拿货,看到她和杨吉康,还有几个小丫鬟从一处宅子里走出来。”
“主子和下人不是很正常吗?”
“对,可你见过跟丫鬟搂腰拍屁股的正经主子吗?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但当时太喜欢她那股味儿,就当作没看见了,现在想起来,他们那时就已经不干净了。”
宅子,是重点!
“不是杨府?”
“不是,就一个小院子,也没个牌匾。”刘宝成如是说。
陆惜之沉思一下,看了袁晏溪一眼,对方也正看着她。
“刘宝成,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在哪吗?”
“时间有些久了,而且那天急着出城,怕是忘了一干净。”
从瑞祥金铺出来,陆惜之一路无话,袁晏溪没有打扰她,只是看着她的脸颊,日头有些烈,照在她身上,脸上的绒毛都翻着一层金光,她身上似乎总有一股力量,如同当年他和将士们在战场上挥洒热血时的冲劲。
陆惜之突然发问:“厂督大人,咱们京城有多大,如果找一处房产,得多少天?”
“方圆千里,若无目的找,说不准。”
“房产的归属总有记录吧?”
“这个确实有,东海已经去查了。”
“不,请再派人去查登记在册的张彩霞名下,是否有其他地契房产,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以为这是灭门案的关键所在。”
“北雪,即刻去往户部,让东海将张家在京城里的所有地契也全部归总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