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颖终于是忍不住，她跪倒在段昭荣的腿边，伸手抱住了他，“爹爹，是女儿错了，是我想错了。”

段昭荣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伸手抚摸在段清颖的头上，“清颖没有错，爹爹知道你是心疼爹爹。

可在爹爹的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女儿，不管你做什么，爹爹都会支持。

现在你我虽是人鬼相隔，但爹爹只要还能再和你说说话，已经心满意足了。”

顾昭昭站在一旁，鼓着小嘴揉搓着小胖手。

她很想打开外公的天眼，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因为外公年纪太大了，打开天眼对他来说很危险。

“外公，娘亲身上的声音符马上就要失效了，你有什么说的就快点说吧。”

段昭柔轻轻摇头，“不用多说什么，清颖都懂，我只希望清颖能过得舒心一些，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

段清颖重重点头，“我知道了爹爹。”

段昭荣的身边变得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了宝贝女儿熟悉的声音。

他落寞的双手垂在身侧，目光滑向一旁软糯的小人儿。

“昭昭，你娘亲还在吗？”

顾昭昭看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段清颖，使劲的点点小脑袋瓜，“还在的外公，你放心吧，娘亲说的话我会转达给你的。”

段昭荣略微沉思，蹲在了顾昭昭的面前，“昭昭，我感觉你娘亲好像有话要说。”

小奶团嘿嘿一笑，“娘亲说让你回去睡觉，不然会变得更老。”

段昭荣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嘴角一阵抽动，缓缓站起了身。

随意摆摆衣袖，他背着双手大步走出了房间，

“这臭丫头动不动的就嫌他爹老，我又不是跟她一样不会老的鬼魂，老不是很正常。”

段昭荣嘟嘟囔囔，极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中的顾昭昭与段清颖笑的合不拢嘴。

在段府，她们从来都不拘于小节，一家人在一起也可以随便的开开小玩笑。

顾昭昭举着小手，使劲的扯了个懒腰，“娘亲，昭昭好累，你拍拍我睡觉吧。”

她重新回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了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瓜。

段清颖躺在她的身边，手掌轻轻拍抚小家伙的后背。

虽然感受不到她的触摸，可顾昭昭还是觉得十分的安心，“娘亲的手手好温暖。”

段清颖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瞎说，娘亲是鬼，你哪里感觉得到。”

顾昭昭小屁股撅着使劲扭扭，“就是感觉得到。”

在段清颖轻柔的话语中睡意阵阵袭来。

她合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在外面找到快天亮的白慕雪飘回进了房间，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母女二人。

她被气的火冒三丈，“耍老娘的是不是！”

＊

第二天一大早，顾昭昭吃了早饭，挎着自己的小小挎包开开心心的进了马车。

才刚到国子监门口，她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与叫喊声。

“师父，我终于等到你了。”

回头看去，发现竟是一眉。

顾昭昭歪着小脑袋瓜，璀璨晶莹的大眼睛里写着不解，“一眉叔叔，你怎么来这里了呀？”

一眉上前一把抓住了顾昭昭的手腕，“师父，我又见到那个女人了，就是那个长得很像你娘亲的女人。”

顾昭昭仰着小脑袋，张着小嘴半天才回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