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镇子后,树木渐渐变少,但来赶早集的人却多了起来。
害怕被其他人看见的新兔雪歌,带着他走进巷子,避开了她们。
“你觉得改革派的现状怎么样?”站在山头上,从这个地方,刚好能够眺望到学校,夏目司结束了闲聊。
可夏目司等了很久都没有得到新兔雪歌回应,他疑惑地回头看去,只见她愣愣地站在原处,低着头没有说话。
地上没有觅食的蚂蚁,只有跟别处毫无差别的水泥地,夏目司凑过脑袋来,跟新兔雪歌一起凝视着地面,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我……”
“怎么了吗?”
“有时候我想着这么瞒下去也不错,可这可能对夏目先生的工作产生困扰,所以我觉得应该说出来。”
新兔雪歌的脚尖轻点着地面,并跟随着身子扭捏着旋转着,最后她鼓起勇气抬起了头:“想要惩罚我也好,把我排出去也好,就算这样……我也能够接受。”
“你到底在说什么?”
“照片……你们之前找的那个人……茶馆的照片是我拍下来的,”最后,新兔雪歌的声音突然高昂了起来,紧张地解释道:“但是……但是啊,那些照片,是我的父亲出去散布的。”
“可以详细跟我说说吗?”夏目司轻声说道。
“我的父亲……那个男人,他是个十分痛恨镇外人的人,于是他让我去找些能破坏‘改革派’的证据。”
不知道是因自己父亲的暴力而后怕,还是担心夏目司的责备,新兔雪歌抱着胳膊,颤抖地很是明显。
“姐姐她离开家的时候,留下了许多能够偷拍的设备,所以我就……父……那个男人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成田纯会跟日野会面的消息,于是就让我调整班次,在茶馆上班的时候把他们给拍下来。”
新兔雪歌的话渐渐变得语无伦次出来,可不管夏目司怎么安慰,她都没有停止颤抖。
“原本我也不想跟什么‘改革派’扯上关系的,但他不管怎么样都要我加进去,说是要从内部破坏他们……然后成田纯离开后,我就……”
“没关系了,没关系了,”夏目司司犹豫着伸出了手,最后放在了她的头上,“那个男人已经不会再过来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新兔雪歌不复往常的冷淡和硬气,也没挥开夏目司的手,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没事的,没事的,”夏目司半蹲着,小心地窥视着她被刘海掩住的眼睛,“接下来我们一起努力吧。”
“嗯。”
……
新兔雪歌把夏目司给的手帕捏在手里,湿润的眼睛凝视着操场上对她打招呼的运动部。
“我辜负了同学们的期待……不是个合格的学生会长。”
新兔雪歌希望跟大家都搞好关系,毕竟只要跟大家都是好朋友的话,那就没有人会伤害自己了。
学习上要成为大家的榜样,所以她得在台灯下努力专研姐姐留下的笔记。
班级事务上要勤于提供帮助,所以她不会拒绝同学们的请求,就算那是对她来说十分困难的事。
最后,在同学们的支持下,她成为了备受崇敬的学生会长。
“但大家看起来都很喜欢你啊。”夏目司想起了跟新兔雪歌起冲突时,对他发起攻击的学生们。
在这些人面前,新兔雪歌一定是个可靠的学生会长吧。
“起码,不想对不起支持我的人,”新兔雪歌摇了摇头,苦笑道,“不然我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没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夏目司下意识地摸着她的脑袋,新兔雪歌低着头思索着什么,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