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淼踏着佩剑飞到宗法堂,堂上坐着她的师尊藏珏,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宗门长老。
“弟子应淼,给各位长老请安。”她熟练地跪在地上。
长老们严肃得连胡子都是笔直的,一丝不苟。
但看到案台上那一瓶桂花酒,应淼脸上的笑意微微凝固。
“应淼,昨夜你在何处?又在做什么?”
“这……弟子在夜巡。”应淼有些心虚地说出这句话。
“那这瓶酒,又是从何而来?”
坐在正中间的长胡子长老轻轻点了点那瓶桂花酒。
“是……是师尊珍藏的。”
藏珏仙人:“……”
“一派胡言!你身为金乌宗的榜样人物,怎能这样撒谎!”
应淼闭了闭眼,说:“弟子知错,请宗法长老责罚。”
“哼,身为夜巡队正,明知故犯。甚至串通他人一起违反宗门法规,按照宗门法规罪加一等,罚你禁足一年,抄写一百遍宗门法规!回收所有的违禁品!开除夜巡队伍!转由明祈做队正!”
不算很重的惩罚,禁足她也能出去,抄门规更是小儿科,违禁品……凑数吧。
反正,长老也不知道她带了多少进来。
做不做这个队正,她也无所谓,反正这些规矩她没几次遵守过。可心头那抹被背叛的怒火,悄然升起,她以为明祈会像其他人一样包庇她。
她进进出出这么多次宗门,唯一一次被罚居然是因为他!罔顾她这些日子把他当朋友!
“弟子,领罚。”
应淼紧紧地抿着嘴,看向自己的师尊,用眼神示意。
师尊,救一下啊!这酒是为了你啊!
藏珏仙人摇了摇头,扶额不再看她。
就算他很强,但宗有宗法,家有家规,这事要是私下还好,都摆到明面上了,他也不好处理。
况且,这是弟子们的小打小闹,他作为化神级修士,不好参合。
加上应淼是他从襁褓时期就抱过来养着的,顾念她从小没了父母,多有宠爱,现在被敲打一下,正好让她收收脾性!
“散会!”
长老们怒然离席。
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
终于也轮到应淼湿了鞋!
应淼提着佩剑,冲到了明祈的住处,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和地敲门。
明祈开了门,应淼看向他腰间的佩剑虚法,嗤笑了一声:“你的剑穗怎么不交上去,都是违禁品,你拿着不烫手吗?明大队正!”
明祈微微一愣,问:“他们怎么罚你了?”
“我?不就是被撤职,罚抄宗门法规,外加禁足、上缴所有的违禁品,包括已经分出去了的这些小事,你这么关心干什么?”
她怒极反笑,阴阳怪气道。
或许是不习惯应淼这样的语气,还是被那些惩罚惊讶到了,明祈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有些焦急地说:“这惩罚有些过头了,我陪你去宗法堂再谈谈,让他们给你减轻些!”
“放手!你这又算什么?”她甩开明祈的手,“长老们可生气了,你这一去只怕给我罪加一等!”
“怎么会这样?”他心头涌起无尽的懊悔,略带央求地看着应淼,“对不起,我……我……”
“不必道歉,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她淡淡地说到,却伸手去抓明祈的剑——剑穗。
明祈一下反应过来,他不知为什么有一种预感,如果让应淼拿回剑穗,他们之间的情谊可能会产生无法弥补的裂痕。
她要拿回对他的感情,那些日子的庇护和友善。
明祈猛地一闪,让应淼扑了个空。
“我可是奉宗法堂长老的命令,回收所有违禁品,虽然剑穗不算,但它是我带进来的。”
应淼彻底冷了脸色,她抽出碧光,横在明祈面前。
“剑穗不算违禁品!你已经送我了,就算我的东西,不能再拿回去了。”他有些艰难地辩驳着。
“呵,我在金乌宗长大,从来没有人把我告发出去,果然是外人不可信!”应淼咬牙切齿地说。
“……对不起。”
话音未落,应淼挥剑砍在虚法的剑柄上,几乎差一点就砍到那剑穗了。
明祈硬着头皮,拔剑与应淼打了起来。
结局当然是——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