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出声,却好似惊到了沈箬般,她一哆嗦,手里的书就滚到了他脚边,他没多想,弯腰要捡,耳边却是一声大叫:“住手!”
随即又是一阵风刮过,脚边的书哪还有踪影,沈箬随手将书压在了枕下,坐在床榻上,一派若无其事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萧琛只觉她刚才的举动奇怪,但终究还是没有细究,继续道:“我会让人找个好先生过来的。”
沈箬为了掩盖刚才的事,又问道:“对了,你如今身体怎样了?寒疾还有复发过吗?”
萧琛摇头:“近来天气渐渐变暖,到是没有再复发,只是……葛楠衣闹得厉害时,倒是会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沈箬沉默片刻,上前又让系统给他检查了下身体,一条蛊虫自然治不好他的苛疾,也只是半好不坏地僵持着,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身体只会被拖坏。
她咬了下嘴唇,将情况如实告知,又宽慰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然而,正处在生死边缘的萧琛,却表现得淡定异常:“生死由命,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不会怪你的,不用有太大压力。”
毕竟,他二人从根本上说,只算是萍水相逢,并未太深的牵扯。
沈箬有些不知如何接话,两人竟一时陷入了沉默。
她看了眼窗外,轻咳一声:“时候也不早了,明日你还有早朝,我送你吧。”
萧琛虽不明白为何自己还想留下,但也只能依言,两人一同出了房间。
“对了,南越国的事,我已经上了奏折,诸位大臣也都在通论中,或许通商之事真能有一线可能。”
他站在马车旁,颇有些无话找话地提起了这事。
“是吗?”沈箬却不知他的心情,反而有些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
萧琛见她语气都轻快了些,向来冷冰冰的神色也柔和下来。
两人在门外告别,却不知门后围了一群吃瓜群众。
红玉小声问:“咱王府是不是马上就要有喜了?”
嬷嬷深以为然地点头:“很有可能。”
虽然之前她不喜这个乔姑娘会占了她家王妃的位置,但这些日子相处起来,她也深知她是个好姑娘,又疼小世子。
毕竟王府不能一直没有女主子,比起葛楠衣和那裴家小姐,她倒是更愿意让这位乔姑娘做新王妃。
然而,旁边的李时常摸了摸下巴,高深莫测道:“我到觉得很玄。”
而在旁嗑瓜子的乔然,对他们的讨论,有种知晓一切的俯视泰然。
几人正聊着,一道黑影盖上来,沈箬阴侧侧地笑:“看起来你们很闲啊,最近快要南风天了,去把柜子里的药材统统拿出来烘烤一遍。”
几人顿时做鸟兽散。
而同一时间,某处书房内,正有人打着他们的小报告。
“大人,那些人太嚣张了,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必须给他们给教训才行啊!”
而此人,正是今日早上,来找沈箬他们麻烦的应大夫。
端坐在椅子里的人,一手支额,懒懒道:“你说那人是谁?”
“最新开的济世堂大夫,乔玉。”
他话音没落,就被一块砚台砸来:“蠢货,那可是太子的人,你也敢算计!?此事不许再提!滚!”
应大夫被砸破了脑袋,红黑的液体流了一脸,却不敢有半点怒意,忙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门一关,便换了副神态,他暗暗咬牙,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