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箬皱了下眉,接着问:“你知道同命双身蛊要怎么解吗?”
她终是不信,一个蛊会没有解法,那若是万一下蛊人后悔了,难道还真能一辈子绑在一起不成?
然而,葛楠衣在确定她不是威胁后,注意力就转到了别的地方,这房间特别处理过,各种家具都搬空了,只剩下角落一块垫子和薄被,以及另一角解手用的龚桶。
然而,已经疯癫了的葛楠衣哪会用这个,直把整个屋子到处都拉了粪便,这里又不通风,空气中实在难闻的厉害。
她蹦蹦跳跳着,跑来跑去,不时拍打着门窗,嬉笑着:“萧哥哥,你在哪呀?我怎么见不到你呀?”
笑着笑着,她又哭起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为什么都不来见我呢?”
沈箬站在一边,看她发疯,又哭又笑的,心情顿时如百味杂陈般,复杂极了。
她忽而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不等她开口,葛楠衣便癫狂地尖叫起来:“啊!你这坏人!松开我!看我毒药!”
她一摸怀里,却什么也没摸到,她“咦”了一声,看起来委屈又可怜的:“我的药呢?谁偷了我的药?”
本想进一步逼问的沈箬,眼神复杂地看了几眼后,终是放开了手。
她想起了两人初见,那张扬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如今却变成这番邋遢癫狂的模样。
她不禁喃喃发问:“楠衣,为了个男人变成这样值得吗?”
她闭了闭眼,终不忍多看,转身来到门前,却不想门开了。
是之前得命应该半个时辰后才过来的下人,他挠头,嘿嘿笑道:“乔姑娘,我只是担心你万一想离开我又不在,耽误了您,可没有偷听。”
沈箬自是没有计较,说了句“多谢”,径直出了门,大步离开。
待这扇偏僻院落的大门重新关上,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却无人知道,屋子里那疯癫的人,眼里忽而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对着空气喃喃回答道:“值得。”
……
没能得到答案的沈箬,并没有等萧琛回来,便拉着麒儿离开了。
日子在嬷嬷不时抱怨,沈箬专心寻找解蛊之法的时间中,悄然过去。
很快,便是科考的日子。
考场前,围聚的人比沈箬料想的还多得多,几乎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整条街都被挤满了。
乔然抱着麒儿,好几次差点被冲散,他埋怨着:“我就说不要来吧,不过就是个考试嘛?以柳兄的才情,便是考不上状元,探花榜眼什么的,不还是手到擒来?”
沈箬瞥他一眼,没搭理他,才看向柳承风:“先生东西都带够了吧,此次考试可要连考三天呢。”
柳承风见排队马上就要到他了,虽努力保持着镇定的神色,却也不免流露出几分紧张。
“多谢乔姑娘这些日的照顾,在下若是得以高中,定当加倍回报。”
麒儿招着手:“先生保重。”
说着,就见柳承风进了考场,负责维持秩序的守卫驱赶着无关的人:“行了行了,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要吵到考生发挥,都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