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要走,却被拉住,他很是认真道:“你可以说来试试啊,说不定我会懂呢。”
沈箬一听,定定地望着他,似在审视,片刻后,她妥协般说道:“总的来说,我不喜欢被限制。若不是无礼的要求,你不能管制逼迫我;我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不需要你替我做。”
“最最重要的是,请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
萧琛微微皱起眉,似有些艰难地点点头:“好,我会尝试的。”
沈箬忽而一笑:“那第一步,以后不许你再说我是你的妻子……”
萧琛眉头皱得更紧,但还是忍着没有打断她的话。
“本来你我的婚事就是皇后强迫的,并非你我所愿,正好如今京城中都知晓景王妃已死,那便当过去的我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只是乔玉。”
她抬起头,一瞬不移地望着他,“你能答应吗?”
风轻轻拂动起她的发丝,银质面具下,那双眸子一如记忆中明澈黑亮,甚至比之当初,那仅剩的微霾都已消散,她虽是容貌尽毁,却也驱赶掉了当初那些压在她身上的束缚。
她变得更加灵动而鲜明了,就如凤凰浴火重生,焕然一新。
他又如何舍得她再回到从前。
良久之后,他点头,清风徐徐,暗香浮动:“那么乔玉姑娘,再次认识一次,在下萧琛。”
他眉眼温和,嘴角含笑,廊外的光铺撒进来,美如画卷。
她心微动,回礼:“我叫乔玉。”
……
用完午膳,麟儿对这新庭院的新鲜感还没过,一时竟也忘了划舟一事,沈箬便干脆去小憩了片刻,却不想直接睡到了黄昏时分。
待她醒来时,两名丫鬟帮她将睡乱的头发和衣裙重新整理好,那丫鬟正是二八年华,性情活泼浪漫之时。
她一边拿着木梳将那一头长发梳顺,一边笑着夸赞道:“夫人的头发可真好,漆黑又柔顺的,摸在手里跟绸缎一样,我给夫人梳一个望月髻可好?”
沈箬坐在梨花木梳妆台前,微微打了个哈欠,懒倚着下巴:“不用那么麻烦,随便个简单的就行。”
“夫人,不麻烦的,很快就好的。”
听这么说,沈箬就随她了,她对这些东西向来不太上心。
“对了,今晚正好有花王赛呢,不如夫人和老爷小少爷他们一起出去逛逛吧?”
“花王赛?”
这三个字到是让她提起了些许精神,“可是这都到夏日了,还能有什么花?”
只是她这疑问,引得身后两个小丫鬟捂唇直笑,笑得她都一头问号了,她们才解释道:“不是什么花,是人!”
“每年这个时候,淮南城都会举办花王赛,由各个花楼里出一个清倌,在铜雀台展示表演,谁得的花多,谁就是今年的花王。”
沈箬听完介绍,了然,哦,原来是卖花的搞出的营销。
“不过今年提前了些,本来往年都是五月初一才举办的,今年却提前了十几天,都怪那……”
旁边的丫鬟拽了拽她:“别说不高兴的事,省得扰了夫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