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
她略有些慌张般,想收回手,却反被拽着拉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你做什么?”
腰一揽,一股失重感传来,随即便是几声咒骂:“靠!哪个混蛋那么没公德心,踩老子脑袋?”
夏夜的凉风拂面,吹走了燥热,几番跳跃后,两人落在一处屋檐上,面前便是一条平静无波的江面,上面建了一块水中高台,正有一人在其上展示歌舞。
不等沈箬开口,腰上的手臂便松开了,萧琛退后一步,低声道:“抱歉,只是这样更方便些,你没生气吧?”
“……”她有些想捂额,最终她只叹了口气,“我不是河豚,没那么容易生气。”
“那就好。”
他轻一拂袖,一股内劲将屋檐上落得灰和树叶吹掉,“坐吧,在这里看应该会清楚很多,也没那么多人。”
沈箬沉默了一下,轻声回了句:“谢谢。”
便拢好裙摆,坐在了屋檐上,萧琛则微微隔了一些距离坐下,沈箬看了一眼,想说坐那么远做什么,但终是没有开口。
这确实是不错的观看座位,加之她的五识灵敏,台上的琴声歌舞,她都能一清二楚,看得到是津津有味的。
看到精彩处,她不由跟身边的人分享道:“刚才那舞女的滞空能力好强,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做到呢。”
“嗯?嗯。”
听到萧琛那略有些敷衍的回答,她有些不满地看了过去,却才发现他竟一直望着自己,她不由脸上有些烫:“你看我做什么,看表演啊。”
他答得理直气壮:“她们没有你好看。”
却不想,沈箬竟笑了出来:“那说明你眼瞎啊。”
“我说的是真的。”
他嗓音低沉,皎洁的月色撒进他的黑眸中,有种说不出的认真和温柔。
他迟疑了一些,抬起手,伸到她面具边,轻轻的问,“我可以把它摘掉吗?”
沈箬眸光微颤,最后她垂下眼睫,似有些艰难地缓声道:“可以啊。”
“……如果你不怕的话。”
那修长如竹的手指扣在面具边缘,一点一点移开,他轻声道:“比起那些丑陋的人心,你的脸比任何人都要美。”
面具完全拿下,在清明昼亮的月光下,那张脸清晰可见,手指轻轻抚过每一处疤痕,他眼里透出心疼:“疼吗?”
“现在不疼了。”
“当时呢?”
“……”她笑了下,疤痕皱在一起,有些触目惊心,“到还挺疼的,不过很快就疼昏过去了,所以具体也记不太清了。”
一股杀气骤然而过,又很快消失无踪。
萧琛帮她把面具重新戴回去:“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沈箬微垂下眼帘,语气也稍稍淡了些:“这个仇,我自己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