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提起茶壶,正要给自己倒杯水,坐在她两侧的人都同一时间伸出了手,最后还是萧琛快一步,抢过茶壶,给她倒了茶。
“你手有伤,就先别乱动了。”萧琛自从接人回来,脸色就黑沉沉的,就连帮人倒茶,都做得像是要砍人全家一样的可怕架势。
沈箬默了下,喝了两口茶,润过嗓子后,默默道:“你也别这副表情了,这次行动还是有意外收获的。”
“你要不要猜猜我这次在月满楼都见到了谁?”
“不猜。”
“……”
嗬,小哥脾气还挺大。
沈箬自认为自己更心胸宽广,便不跟他计较了,径直道:“是二皇子和契丹大王子。”
“萧廷?”这是略有猜测而声音微沉的萧琛。
“阿塔木!?”这是没料到而音量微高的江云涯。
“我还以为只是契丹人听闻宝藏之事,派了几人来探测,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大王子也一起派来了。”
江云涯微微惊讶后,神色沉凝下来,“看来这次淮南城真要热闹了。”
而略猜到内情的萧琛目光深深地望了沈箬一眼,看得她莫名其妙,又有几分心虚,偏生她还恼羞成怒地瞪了回去。
看她作甚?契丹大王子又不知道她在这,也不一定是为她来的呀。
萧琛见某人不知反思,还敢顶撞,气极反笑:“这些日城里怕是要不太平,你在府里好生待着。”
沈箬登时就不服气反驳道:“凭什么?”
“就因为他!”
萧琛一指对面的江云涯,语气低沉道,“若是往日便也就算了,如今你还带着个拖油瓶,若是遇着危险,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定然不顾自己安危,先顾着他,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见她几分不情愿的样子,他缓了缓口吻,“你就不能替我想想,我远在外,突然感应到你受重伤,却又赶不过来,我是什么心情?”
沈箬闻言,想起二人如今绑定了同命双生蛊,她有什么情况他都感觉得到,难怪几次三番,他都及时出现。
一时间,她心情有些微妙,几分不情不愿地抿了下唇,才艰难点点头:“我知道了。”
江云涯在旁看着二人的对话,其中的深意及背后的故事,都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微微黯下眸子,似不甘心般,开口道:“行了,事都说完了,今日也不早了,本王也累了,要歇息了。”
说着,也不管沈箬的想法,站起身就往寝室走去,无法,她只好被拽着一起走了。
回到寝室,沈箬如往常般,便要躺到床榻下,却忽然手被一拽,推到了床上,她一脸懵:“你做什么?”
江云涯盯着旁边一角,却不看她,声音中带着几分别扭道:“你好歹也是因本王受的伤,也勉强算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我,我还不至于如此不知好歹,让恩人睡地上的。”
沈箬坐在床上,抬着头,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那今夜你是打算跟我一起睡,还是睡地上?”
“……”
江云涯顿时卡了壳,下一秒却反被沈箬拽上了床,她笑道:“行了,这点小伤不碍事,你还是好生休息吧。”
她一挥手,灭了灯,躺回地上,也不管床上的人怎么想,就直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