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沈箬将筷子反射回去,又从筷筒中抽出三根,同一发出,速度快如闪电。
男子用掌风击飞第一根后,已来不及再打,忙抽来一根长窄凳,挡在脑袋前,就听“噔噔噔”三声,他竟见那三根木筷直插穿了板凳,距离自己的额头只剩一指远:“……”
“我去,你还真想杀我啊!”
他看向身旁的徐夫子,哀叹道,“徐兄,此女心狠手辣,你应付不来的,当心新婚夜便被吃得渣滓不剩,还是趁早放弃吧。”
就见那女子冷冷问:“徐夫子,你的朋友?”
“不!”
徐夫子下意识快答,又迟疑了下,垂头丧气道,“是,不过他只是性情好玩,并无恶意的。”
“喂喂,徐兄你刚才是想否定你我多年情谊吧,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见色忘义之人。”
徐夫子忙把男子的嘴捂上,满怀歉意道:“抱歉抱歉,打扰你等用餐,我这就把他带走。”
沈箬倒也不在意,反正她已经回击过了,就听身后传来“啧啧”声响:“你还真是能搅动是非啊,才来多久,就已经招惹了如此多男人了,看来祸国之姿已经彰显啊。”
沈箬闻言,微微一惊,她竟未曾察觉身后有人。
只是她未出声,一旁的周御医反倒大惊道:“梅先生!”
梅弄雪一脚踏上凳,一手支着头,喝了口葫芦里的酒,长眉一挑:“你认得我?”
“十六年前,您曾给景王批命,乃有将相之姿,我当时正巧也在,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周御医看着十分敬重此人,回话时亦是恭恭敬敬。
“哦,那时啊,我正醉酒街头,正下着冬雨,得了苏老夫人一粥一衣一伞之恩,答应为其算命三次,算来还差一次呢。”
“算了算了,反正苏老夫人已逝,过往皆是云烟。”他又大口喝了好几口酒,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
周御医犹豫一瞬,轻声问:“您方才说沈小姐有祸国之姿……是何意?”
他蓦地睁开眼,眸色中却是一片清亮:“时者,运也。旁人只有顺应,如若违抗反倒更会促成一切,还是少操不该操的心,多享几年清闲福吧。”
他留下几句不着调的话,勾起他的酒葫芦,便摇摇晃晃离开了。
周御医细细思忖着他留下的话,无意间正对上沈箬的目光,下意识地躲开了,他轻咳一声:“今日叨扰沈姑娘多时,我等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她只淡定地做了个请的动作:“请便。”
几名御医匆匆离开,徒留下沈箬一人,正巧菜端上来,共有五菜一汤,她拿了两根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吃到七分饱,让小厮帮她打包好,便回了天水苑,喂养她那一百只白耗子。
教学工作算不上顺利,但也勉强在她预料之中,让她比较欣慰的是,姑娘们总算是慢慢开始上手,就是不知她们会成长为什么样?
这大概就是为人师长的乐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