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就在那衙差松口气时,她又幽幽继续,“不过也不一定。”
“你耍我?信不信我把你以妨碍公务罪抓牢里去!”
沈箬没理他,看向四周,其他几个伤势不太重的伤患也都已经包扎好,花容又叫来了新的马车,把这些人抬了进去。
“喂,我跟你说话呢!”
衙差脾气暴躁地就拔出刀,想要威胁下她,却手中一滞,还没看清情况,刀又回到了鞘中,衙差神色顿时变为了慎重。
突然,旁边一声尖叫,吓得那衙差手一哆嗦,差点连配刀都摔了,他顿时被心里的火气发泄过去:“靠!做什么?想吓死人啊!”
就见眼前刮过一阵风,刚才还站在他面前的帷帽女子消失不见,再定睛一看,原来是跑到马车旁了,他忙喊:“你别跑!跟我们去……”
他话未说完,只因被眼前的一幕吓到说不出话了。
刚才那些被咬伤的人,前一秒还呜呼哀哉地抱着伤处,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由别人抬上马车,现在却跟疯了一般,扑上一个人就疯狂撕咬,帮忙抬人的行人都被一个个地扑倒袭击。
“啊——哥们!我是你兄弟啊,快松开我!啊!”
旁边又响起一声惨叫,竟然是先前那个喉管都被咬断的人,明明已经是必死无疑的家伙,竟然重新活了过来,还连兄弟都不认识,简直就是——“妖怪!怪物啊!诈尸啦!”
街上乱成一团,鲜血溅撒街头,百姓尖叫着仓皇逃窜,惨叫声,哀嚎声,咒骂声汇成了交响曲。
“靠!这是什么鬼东西!”
衙差僵直在原地,手里不停地在抖,他想跑,可下面的两条腿根本不听他使唤。
一道巨大阴影从头顶盖了下来,是那喉管断裂的男人,他满脸狰狞,嘴上脸上都粘满了血污,是他兄弟的血。
衙差几乎能闻到他嘴里呼出的血腥味和臭气,能看到那熏黄发黑的烂牙,牙缝里似乎还塞了新鲜的肉沫。
他要死了吗?要死了吗?
不!不!他不想死!谁来!谁来救救他!
几乎是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抹寒光乍现,衙差被重重扑倒在地,脑子变成了一片白茫茫。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他这时才发现压倒他的人已经没了动静,他忙把人推开,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却掉在了一边,极巨的惊恐吓得他张大了嘴,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的心脏感觉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抬头看去,才注意到一抹纤细的月白身影,在这惊慌失措的时刻,她却冷静得可怕。
月白色的衣裙翩跹,身姿快如闪电,穿行在混乱之中,只凭一人,将那些不知为何发狂的人一一折断双脚,使其瞬间失去战斗力,她就是这混乱中唯一的光和希望,看着她,便会感到绝对的安心和安全感。
她,到底是谁?
待发狂的人都被治服,现场比起之前更加惨烈,被咬伤之人不计其数,只是人不同于狗,没有锐利的獠牙,咬伤的人都不是很严重。
然而这件事却没有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感到庆幸,恐惧与猜忌在众人之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