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沈箬终于检查完,确定只是用眼过度,导致眼睛发炎肿胀,稍稍给她开了些药后,莫名有种心累到过了一个世纪的感觉。
她一转脸,就对上一张半边隐匿在阴影中,充满羡慕嫉妒恨的脸:“明明是我先来的,跟夫子最要好的人也是我,为什么夫子却那么宠她?啊,真是不甘心啊!”
麒儿在旁补刀:“娘,开后宫最重要的就是一碗水端平啊。”
“……”总感觉脸治好后,一些奇怪的事情都变多了。
好在周源的到来,打破了这一诡异的气氛。
只是他出现后,氛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应欢咋舌半晌,吐槽道:“你是去杀人了吗?”
满身是血的周源,衣角边还淌着血滴,他一脸哀怨的看向沈箬:“还不都是因为夫子。”
沈箬不背锅:“关我什么事?”
“您弄昏迷后的那个病人,手术做到一半,被痛醒了,又嚎又叫的,好不容易把人压制住,结果不小心划破了他脖子上的动脉,那血飙出来滋了我一脸,那一幕可是吓死我了。”
“你既然还站在这里,那应该是没吓死。”沈箬亳无半点同理心的冷酷发言。
“……”算了,这位可是信奉着既然操练不死,那就往死里操练的魔鬼夫子啊。
“不过这么小心的手术,都弄成这样,回书院后绕院跑十圈。”
“这跟跑步什么关系?”
“你不是压制不住人,才导致的医疗事故吗?是该好好锻炼下体力了。”
周源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乖乖听从了。
他扣了扣脸上结块的血液,问道:“夫子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过来看看,顺便拿点东西过来。”
她指向堆在书房一角的两个大箱子,侯在一旁的侍从上前打开,露出一片金灿灿的光泽。
应欢一个箭步冲了上前,两眼放光:“金金金子!好多好多金子!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呜呜呜我死而无憾了!”
她把脸贴在金子上,磨蹭磨蹭,周身都冒出小花花,“这触感,这质地,孩儿们,你们都是娘的小心肝,小宝贝!”
周源到是没有应欢那般夸张的反应,却也目瞪口呆半晌,才回神:“夫夫子,你这是?”
“给你们的。”她一脸平静地说出这叫周源和应欢万分震惊的话。
“你们给全城的百姓治病,总不能让你们干白活,这是你们的薪酬。”
“可可可是……”应欢震惊得都结巴了。
周源咽了下口水:“一般医馆中,学徒跟着大夫治病都是不收费的,况且这次是全城的百姓遭难,是我们应该做的。”
“没什么是应该做的,做了善事更应当取得相应的报酬,这是对善者的奖赏与褒扬。治病拿钱,才是天经地义。”
听着夫子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与常理全然相悖的话,周源却笑了起来:“好,弟子知道了,不过这也不需要这么多金两,按时下救诊的薪酬算,至多只要一百两就够了,剩余的,等弟子分配好,再给夫子您送回去。”
沈箬却道:“不用了,余下的,给那些在这个事件中被害死了亲人的百姓吧,也不用给太多,只要足以让他们度过这段难捱的时期就行。”
周源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是,弟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