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可能回应他的,自然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沈箬负手而立,淡淡道,“任何的心软,对他才是残忍。”
江元瑾又将上半身靠着书案凑过来:“可是为什么不可能?论品行样貌权势,我哥哪里比不上萧琛?况且……他还已经死了,你不是更应该向前看吗?”
他眼里闪烁起略带着恶意的光,“你这么理智一个人,我可不觉得你会如此痴情,宁为个死人守节。”
沈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张了下嘴,但最终她还是没说什么,只丢下去:“走了,有情况就通知我。”便径直转身出了门。
只是她刚走到门口,就又听到江元瑾悠悠的嗓音传过来:“今天你来的事,要告诉我哥吗?”
“随你。”
沈箬头也没回,跨门就大步走了。
回到府上,虽然没能得到什么情报,但沈箬焦急的心情还是稍微平复了些,毕竟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而且就连朝廷也没得到什么情报,想来楼兰国里应该并没有发生什么奇异的怪事。
只要不是非常人不能想象的事,她想凭花辞狄旭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想着,沈箬便也就能继续安分地待在府上,等待遥遥从楼兰寄来的信件,或是江元瑾的新消息。
然而,这二者她都没有等到,却等来了楼兰的和亲队伍。
这日正好是小年,街上喜气洋洋,更是难得的好天气,家家户户都出来逛街玩耍,几乎都有点人满为患的感觉了。
“娘,牵好我,可别走丢了。”
今日,秦嬷嬷实在看不惯她母子俩一个宅家,一个只知学习,三令五申地把他俩给赶出来了。
因此也就有了眼前这一幕,一个还不过七八岁的小少年,一脸操心的模样牵起母亲的手,还不忘一本正经仔细叮嘱。
沈箬有些无语:“麟儿,你是不是说反了?况且就算我丢了,不,就算我们走散了,也不会有事的。”
那小公子,牵着娘亲的手,不紧不慢侧着头,抬起,缓缓着道:“难道娘不想跟我一起度过这个年吗?”
“当然不是了。”
“那就务必请不要跟我走散,好吗?”
为何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是错觉吧?
沈箬最终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好,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的,保证不跟你走散。”
麟儿只是含蓄地微抿起唇,露出小小的微笑。
这孩子越来越有那种世家贵族养出来的矜贵沉稳气了,想起他的转变,沈箬也不在多计较什么,反正谁牵谁不是牵呢,她扭头看着热闹的街市,见有人在卖糖葫芦,便提议买一串给他。
麟儿却别过头,淡淡地丢了句:“幼稚,不吃。”
沈箬好笑,硬拉着他走了过去:“你不吃,我吃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