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陶源浑身湿哒哒,水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淌,衣服裤子粘在皮肤上很是难受,鞋子里也都是水,走路都费劲。
他穿着衣服下水,就是考虑他如果光着身体来到另一个地方,很不方便,也考虑万一自己真的死了,尸体也有一套衣服遮身,不至于让人感觉那么不堪。
他脱了衣服,用手使劲拧干,当毛巾擦干头发和脸,再拧干,甩了甩,才重新穿在身上。刚刚那名女孩顺着小路跑了,消失在桃林里面,看不到人影了,可他隐约听到远处有一群人在说话。
他怕女孩带着其他人折返回来,他觉得不方便脱裤子,便用手顺着腿将裤子大部分水份撸下去,拧了拧水份最多的裤管。
见裤子没有淌水了,才脱了鞋子,将鞋子中的水倒出来,然后倒拿着鞋子,用手用力捏鞋面,将鞋舌海绵中的水拧出来,重新穿在脚上。
大概弄干衣服鞋子上的水份,感觉身上舒服多了,走路都舒适许多,没有之前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只是湿衣服被风一吹,还有点凉意。
陶源很好奇这是什么地方,漫天桃花林,正是花开的时候,弥漫着烂漫气息,就连空气都散发着花香草香,吸入肺部,神清气爽,如同走进了一个童话世界。
他沿着女孩逃离的小路往前走,四处观望,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现代的痕迹,桃树不知种了多少年岁,有的已经有水缸粗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古老的桃树,那粗厚的树皮都龟裂,伤口处凝结了许多湖泊色桃树油。
陶源沿着弯曲的桃林小路走了几百米,终于来到桃林边缘,眼前豁然开朗。
蜿蜒的河流,宽的地方足有十几米,如同一条匍匐在大地上的巨蛇,河流两旁是一大片肥沃的水田和水塘,被错落有致地分成了数百块。
长满杂草的田埂像是横竖交错的绿色棋盘,部分水田中已经插上了水稻,还有稀稀拉拉几人在田中插秧。
四周地势高的地方稀稀拉拉坐落着青砖瓦房的低矮农舍,按照陶源预估,此时也就六点左右,瓦房房顶炊烟袅袅,似在做饭。
农舍门口都有院落,篱笆用石头垒成,或用木桩、细木交错编织而成,篱笆已长了绿植,有公鸡鸡立于篱笆高,用高亢的声音处打鸣。
狗叫遥相呼应。
鸡犬相闻!
看到眼前这一切,陶源只感觉自己突然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的农村,甚至比二十年前更原始。
他很纳闷,自己跳下水潭,大概也就往洞中游了十几二十米,连山都没有穿透,怎么就到了一个这么大且如此奇特的地方。
他也很快看到了那个划船的女孩,正双手抱于胸口在和一群人说着什么,这些人都是古装打扮,无论男女老少都留着长发,不过发型各有不同而已。
……
几分钟前,桃林外。
“我所说皆属实,方才我正在潭心划船,替阿姐寻那昨日我无心弄丢的手绢,一奇怪男子突地从水中钻出,将我吓落水!……”
少女叫喊着跑出桃林,见到自己的同伴,忙抱着胸,她信誓旦旦与其他其他人说着,衣裙湿漉漉的还在淌水。
昨晚她与姐姐挑着灯笼在桃林河边散步,她见姐姐拿着手绢坐在河边青石上痴痴看着手绢,玩闹心起的她一把抢过手绢,还嘲笑姐姐犯花痴。
姐姐一时气恼,要夺回手绢,她假装威胁要将手帕扔水中,结果真的不小心将手帕弄水里了,晚上光线太弱,没法寻找,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划船沿着河流往下游找,所以才遇到了陶源。
站在她跟前的是七八个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衣着打扮皆类似,无论男女,样貌皆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