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肇州双膝跪地,“陈淑仪,原名秦淑仪,籍贯自庆丰十二年,从枫叶城迁至津渡城,一个月前又从花月楼转移到绿洲小巷。此份证据为其户籍转移登记公文,可以证明陈淑仪与花月楼曾经是隶属关系,且陈淑仪是娄妈妈的侄女。亲亲包庇,证言做不得数。”
是谁背叛她?
陈淑仪心里打了个问号,想来想去,最近跟她接触的最多的,也对她的事情了解最多的,只有郭子瑜。
“怪不得你有恃无恐……”
原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陈淑仪知道现下的局面翻身是不可能的,于是朝县令磕了个头:“大人,民女自知配不上云二公子,明日便会张贴告示,自行离开云家,离开津渡城。”
输一时不是输一世,她记住了。
云秦琼动了动嘴巴,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
她已经承诺明日写书公告,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县令亦是如此想法:“云秦琼,汝可有异议?”
“没有,我接受她的承诺。”得饶人处且饶人,云秦琼感觉此事这样便算是落了圆满的句号了。
县令点头,手拿惊堂木拍桌,此事定下:“进过堂审调查取证,本案就此终结。限令陈淑仪三日内手写歉意书,张贴于衙门门口的公告栏上,退堂——”
“啪——”
又是一记惊堂木,县令起身,杀威棒响起。
“威——武——”
云秦琼起身,朝讼师鞠了一躬,这才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孙肇州,“表哥,谢谢你。”
幸好表哥来得及时,否则他就要背上这份冤屈娶了陈淑仪。
孙肇州摇头笑了笑,“你最应该谢的是仲春。”
他们请的讼师在这场官司里起的作用微乎甚微,大部分的工作还是林仲春做的。
孙肇州认为,要不是林仲春发现了陈淑仪与花月楼的关系,恐怕也没有那么快结束这场官司。
人群散去,林仲春站在衙门门口甚是显眼,看云秦琼的目光挪到自己身上,林仲春对他微微一笑,再然后离开了衙门。
已经结案,她留下来做什么。
她跟孙肇州的约定达成,接下来等时机成熟便是。
案件终结的快,现在还是中午,回华庭书院的途中会经过业来酒馆,林仲春便顺路过去了。
跟上次来的模样不同,这次门口到时没有排着长长的队伍,反倒是大门紧闭。
林仲春随手拦住了一位路人,“请问业来酒馆是不营业了吗?”
“营业?”路人摆了摆手,面露讥笑,“这门店怕是要拆了,你去别处寻好酒吧。”
“要拆了?”林仲春满腹疑问,昨日来还好好的,今日就要关门大吉,不至于吧?
然而路人不想多说,冲她摇了摇头,就继续自己行程,他还赶着给女儿买她爱吃的冰糖葫芦呢,晚了指不定要大哭大闹,说自己不守信用了。
“关门吗……”
那她答应要买的红霓裳酒要怎么办啊?
明日就是上课的时间,下次来就是一个月后了。
林仲春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离开了。
终归是有机会的。
在她离开不久,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停在了她先前停留的位置,然后抬头看着牌匾,念念有词:“业来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