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和杨过两人就这样默默配合着,倒也是相安无事。 而杨过在这个过程中,也是静静地为孙婆婆烧着纸钱,一言不发,有些哀痛,在无花诵完经后,也没有出言讥讽他。 无花看见他这个样子,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候在一旁,等着杨过从悲伤里面走出来。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内,无花也没闲着,他思忖:看来以往的招数在这里是用不上了,不行,得想个其他的法子。 他漫不经心地环顾着古墓四周的景色,待到扫过杨过的时候,他的视线一顿,灵光一闪,一个计划就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想着,既然直接接触不了小龙女,那么就迂回的来。听说,古墓派现在就剩小龙女和杨过这两人了,而这杨过年龄还小,虽然看着油头滑脑的,但终究还是孩子,还是比较好上手的。 而且,观其身形和气息,杨过似乎此时并未正式习武,这古墓派皆为女子,想来,功法也必定是更为贴近女子一些,若为男子所用,怕是得有一些变动吧。 想到这里,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等会回去再好好计划计划,现在呢,最重要的是,让杨过这小子先放下对他的戒心。 无花思此,便不再多想,只是静静地等着杨过。 过了约摸有半个时辰,只见杨过站了起来,刚站起来的杨过还有些不稳,大概是跪得久了,腿麻了。 无花赶紧快步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杨过,脸上带着关切地问道:“小施主,你没事吧?” 杨过立马推开了无花的手,恶声恶气地说:“我没事,你走开!” 无花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说:“小施主,贫僧只是见你有些站不稳,方才搭把手而已,贫僧没有恶意的!还有,贫僧真的仅仅是昨日借宿于全真教中而已!” 杨过冷哼一声:“哼,话倒是都能说的,可谁知包在这张皮下的心思到底是怎样呢?呵~” 说完,他撇撇嘴,待缓了一会儿,就拔腿起步,打算回去古墓里面。 无花见状,也知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还是得缓缓地来。 但是,眼下,重要的事是先把杨过拦下。 于是,他便伸手拦住了即将要走的杨过,说:“小施主,贫僧昨日恰巧碰见你们和全真教起了冲突,而且贫僧看你好像受了点伤,贫僧刚好略通医术,就让贫僧为你瞧瞧吧!” 说着,无花就把手搭上了杨过的手腕上,杨过想要抽出他的手,但是无花却用上了点内力,使得杨过抽不来。 杨过有点恼怒:“你这秃驴,干什么,快放开我!” 无花置之不理,只是自顾自地为杨过号脉,约摸过了一刻钟,他才放了杨过,说:“无甚大碍,只不过有些气血不同,还有一点经脉阻塞,吃两幅药就好了!” 杨过气呼呼的从无花手中抽回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转身快步走回古墓中。 无花在他即将进去的时候,扬起声音向他喊:“小施主,明天我会把药带来的!” 杨过也没做表态,径直回了古墓里面,还顺手将石门关上了。 无花等到彻底看不见杨过之后,他的脸色这才凝重起来,他静静地看了会儿古墓派的石门,这才转身往回全真教的方向走去。 无花边走边想,从昨日那小道士口中得来的信息,以及今天他在古墓派观察到的,可以知道了,在古墓派中昨日被打死的那老婆子应该算是奴仆,照顾小龙女的衣食起居,而且那小龙女看上去有点不通俗物,那杨过年岁也不大,或许可以从另一方面下手。 无花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带出了一点微笑,他觉得一切都唾手可得了。 不过,他得先回去准备准备,今天给那小子诊治了一番,还得去买药,也不知全真教距离附近的镇子远不远,去了镇子上还得打探一番呢! 无花说干就干,回了全真教后,找人借来纸笔,写好药方,收拾妥帖后,又找来教中一小道士问路。 路问好后,无花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他现在身无分文,而且周围一个稍微熟悉的人都没有。无花有点苦恼,这里也不是大明,他也不是少林寺方丈的徒弟,没了这些加身,他才惊觉,原来在这里,他真的什么都不是。 无花之前从未想到这一点,他固有的优越感和自傲被打击地一成不剩,他没想过他竟然也有这一天,窘迫到了这种地步。 无花别无他法,只得又拉住一经过他门前的小道士,那小道士一回头,呵,老熟人啊这是,不是那严志文严小道士还能是谁? 严志文小道士突然被人拉住,有点受到惊吓,他惊恐地回头,看见是无花,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半是埋怨道:“无花师傅你这是做什么呀?突然拉住,可真是吓死人了。” 无花只得连声告饶:“是贫僧莽撞了,真的很抱歉啊,严道长!” 严志文摆摆手,故作成熟道:“算了算了,幸亏今天是我啊,要搁上脾气不好的人,怕是得有一顿事儿呢,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 无花:“贫僧受教了!对了,小道长,你可知这终南山那块儿地药材比较多些?” 严志文想也没想直接回道:“从观里出去,东面的那片山,那里林子很大,往深处走走,药材会比较多的。” 他说完了,复又一想,觉得有点奇怪,不对呀,这人要药材干什么,又问无花:“哎,无花师傅,你要找药材干嘛啊?” 无花微微一笑,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在山中寻找出路的时候,曾不小心受了点伤,因为只是小伤,本也就没在意。可谁知,今天觉得有些气血不顺了,方才想找点药材,自己煎一副喝了了事。” 严志文一听这话,急忙说道:“早说啊,无花师傅,受伤可不是小事儿,尤其对咱们习武之人更甚,一点小小的内伤都是要不得的。还有,我们观中是有药房的,也不知你想要什么药材,用来应付一般内伤和一些外伤的药是都有的,你可以去我们药房拿药啊!” 无花面色严肃地摇摇头,对着严志文说:“还是不了,贫僧有幸得贵教收留,还有贵教愿意帮主贫僧找贫僧的师父,已经够麻烦贵教了。要是再因这点小伤再去麻烦贵教,贫僧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严志文见无花回绝的很彻底,便没有再开口相劝,只说:“那好吧,无花师傅那我去给你找工具吧,你先在房间等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无花重展笑颜,用饱含感激之情的声音说道:“那真的是多谢小道长了,从昨天一直在帮贫僧,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严志文摆摆手:“这没什么的,无花师傅你言重了,再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去拿工具了。” 无花点头回应,严志文得到回答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无花目送严志文离去,而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逐渐消失,等到再也看不见严志文的身影的时候,无花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约摸过了有两刻钟,严志文去而复返,他把手中的背篓和小药锄递给无花,又说:“无花师傅,我想你大概是赶不及回来吃饭了,所以我又去了厨房给你拿了几个馒头放在背篓里了,留着做干粮。” 无花接过严志文手中的东西,对他点点头:“谢谢小道长了,难为你还替贫僧考虑地那么周全了!那贫僧就先行出发去采药了”无花看出严志文想要相送的意图,连忙阻止他“小道长就不必相送了,我们就此先暂时别过吧!” 严志文见此,只得把刚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转而又有点失望的咂咂嘴说:“那好吧!对了,山上有野兽,无花师傅要尽早回来啊,路上小心些。” 无花背起背篓,手拿好药锄,对着严志文点点头,这就出发去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