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视线对上,巩星河眼中寒光闪动,面色冰冷道:
“就剩你了!”
裴泽没有搭理他,手掌一翻,一把魔法长剑凭空出现在掌心间。
巨鹰背上,许克脸上露出讥嘲的笑容。
“那家伙看上去很有信心的样子。”
阳旭说道:“情报上不是说了吗,这人叫裴泽,是这次晨曦城三个参加者中实力最强的,不但掌握了法术默发,还掌握了三种元素符文。”
“伱觉得他能赢过星河?”许克问道。
阳旭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难说,星河连续两场战斗,消耗不小,而裴泽又是个棘手的对手,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这要是赢了,那星河可就是以一敌三了,传出去晨曦城脸面就丢尽了,看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我们面前嚣张!”许克讥嘲道。
听了这话,阳旭脸上也多出一抹笑意。
两人表现得十分轻松。
眼下形势大好。
退一步说,就算巩星河输给了裴泽,也还有他们两个在,车轮战耗都能耗死对手了。
众目睽睽之下,裴泽率先发起进攻。
他左手微微一抬,密密麻麻的法术飞弹瞬间浮现,狂风骤雨般疾袭而出。
这一手直把许克和阳旭吓了一跳,面上笑容顿时滞住。
“改良法术!”阳旭低声惊呼。
法术飞弹的改良版本他见过不少,可从没有像眼前这样夸张。
飞弹数量竟然有二十颗,足足是正常法术的两倍!
阳旭转过头,正好对上许克的视线。
两人脸色俱都有些凝重。
原本他们对情报上提及的裴泽法术天赋极高这一点并不太在意,想着再高还能高过巩星河不成?
可现在看来,裴泽的法术天赋比巩星河只强不弱。
在法术飞弹之后,仅仅隔了一瞬,裴泽第二个法术就已经出手,一抹冷白的光线利箭般激射而出,精准命中一根血色藤蔓,随后爆炸开来化作氤氲的寒雾。
刚刚才扛下法术飞弹轰炸的血色藤蔓动作霎时一滞,表面瞬间挂上一层寒霜。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随后一个又一个法术从裴泽手中飞快释放而出,接连轰向巩星河。
法术与法术之间就好像没有间隔时间一样。
速度之快,威力之强,以至于巩星河一时间有种被魔法弩炮集火的错觉。
借助着血色藤蔓的掩护,他拼尽全力和裴泽对拼法术,竟然只能勉强抗衡。
阳旭和许克早已看傻了眼。
两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被压制住的巩星河,一时间有种做梦似的荒诞感。
回过神来,阳旭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用尽全身力气从嘴里挤出来四个字:
“法术瞬发!”
这种只有正式巫师才会的高难度超魔技巧,竟然出现在一个巫师学徒身上!
难以置信!
红莲城三位巫师笑容微敛,神色也变得凝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下方的战斗,全然没了片刻前的轻松惬意。
不止红莲城,就连晨曦城众人也大吃一惊。
肖曦直接看呆在了原地,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当初她只看到了裴泽操纵巫器击杀蒙维的一幕,先入为主便以为裴泽能杀死蒙维,完全是靠了那件一阶巫器。
可现在看来,她分明大错特错。
裴泽即便不靠巫器,仅凭法术恐怕就能硬生生轰死蒙维了!
至少她自己是绝对挡不住这么密集的法术轰炸的!
“太夸张了吧”肖曦呻吟似的喃喃自语。
这一刻,她深刻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艾远、袁梦和面具巫师三人面上也闪过一抹诧异。
对裴泽的法术天赋,他们三人早已知晓,却没想到裴泽连法术瞬发都提前掌握了。
这天赋简直骇人!
轰!轰!轰!
法术光芒充斥满周围每一寸空间,几乎晃瞎人双眼。
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里,就有超过五十个法术向巩星河倾泻而去,环绕在他身周的血色藤蔓硬生生被轰断了一半有余,剩下十几根也都遍体鳞伤,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
巩星河脸色铁青得可怕,再没有片刻前从容淡定的样子。
对手的实力强得异乎寻常,甚至连巫器都没动用,仅凭法术就将他逼迫到现在这种地步。
放在比试开始前,要是有人说他会被压制成这副模样,他绝对会嗤之以鼻。
可现在事实却真切的发生在眼前。
“可恶!”
巩星河暗暗咬牙,猛然并指为刀,朝着掌心用力一划,旋即手掌按在地面上。
一根细小的藤蔓顿时破土而出,顶端展开,露出吸盘似的内腔,紧贴在巩星河掌心表面,大口大口的吮吸伤口流出的血液。
巩星河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变得苍白。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在此期间,剩下十多根血色藤蔓也被法术轰成了碎片。
好在细小藤蔓很快吸足血液,飞快缩回地下。
下一刻,地面突然猛烈颤动起来,数以百计的血色藤蔓破土而出,疯狂甩动,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激荡声,如同群魔乱舞。
“放大招了吗。”
裴泽哂然一笑,心念微微一动,手腕上的黑色手镯顿时化作黑气冲向天空,途中迎风见涨,膨胀作粗壮的黑色气柱直冲天际。
滚滚黑气弥漫开来,犹如黑云压城,无数雾鸦从中飞出。
早在比试的前两天,雾羽就已经完成对外城的扫荡。
几乎整个外城的乌鸦都被它吸收转化。
如今它体内的雾鸦数量早已超过五千。
五千多只雾鸦全部释放出来,顿时遮天蔽日般占据了整片天空。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野都被无尽的黑暗所占据。
“这、这是什么?”阳旭轻吸口气,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天空。
许克没有回答,他同样呆愣在了原地。
这些乌鸦是魔宠?
可许克见过的魔宠数以千计,却从没有一种像眼前这些雾鸦一样,给他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不等许克想明白,就见高空上那道由无数雾鸦组成的漆黑云层猛然下压,如洪流般朝着下方倾泻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