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档案上写着当了三年的赏金猎人，这方面的相关知识多多少少也该懂一点吧。”许川无奈。

“我当赏金猎人主要是杀人，就算杀恶魔也只是杀些低阶恶魔。”

“而且那种单子……倒不如说除灵更合适，就是一些极其弱小的恶魔无意中闯进房子里，委托人又不敢下手，只能请专业人士来解决咯。”黎正耸耸肩。

“……好吧。”

许川不说话了，黎正百无聊赖地看后视镜里那栋代表着审判庭威严的大厦越来越远，车里回荡着一首柔和的轻音乐。

这会刚好是上班高峰期，许川操作档位的手熟练地变动，桑塔纳仿佛一条鱼在车流中穿梭。

“你车开的真好啊，又稳又快，跟纪颜完全不一样。”黎正随口说，有点羡慕的看着许川开车的手飞速变动。

说起来，他一直都很想考个驾照来着，倒也不是为了飙车，只是单纯觉得那种把事情操控于手中的感觉很好，还带着种美学的意味。

可惜他没有满十八岁，也没有车。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黎正在心里给自己说冷笑话。

“你坐过她的车？”许川问。

“坐过啊。”

“那你挺厉害。”

黎正一愣，“此话怎讲？”

“她在审判庭都是独来独往的，没见过她跟哪个男人说过话，更别说能有男人坐上她的车了。”许川淡淡地说，忽然顿了顿，“别误会，我跟她不熟。”

“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我又不喜欢她。”黎正靠在椅子上，眼睛放空，通过天窗看着天空。

又是沉默，但刚刚几段对话分析下来，他也算是对许川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了。

这人不太喜欢说话，你问一句许川就答一句。

当你表现出不想聊下去的时候，他也会干脆利落地闭嘴，把话题斩断，可以称得上是很好的陪聊机器……这是黎正对他的第一印象。

表面上看上去高冷？耍范儿？黎正并不这么觉得，许川给人的感觉是他有点懒得说话，太多东西不值得他关心，他不说话是因为他在想自己的事。

至于刚才提到的纪颜……他倒是很意外了。

还以为那妞儿是属于交际花类型，跟很多男人都关系暧昧不清，女人堆里也吃得开那种。

原来是和自己一样的独行侠么？

“你小心一点，关于纪颜。”许川忽然说。

“这又是啥？难道说审判庭里很多人喜欢纪颜，然后看到我跟纪颜走的近就要私底下报复我吗？奶奶的，都市龙王情节还真会在现实里发生是吧……”黎正吐槽。

“不是，审判庭里没人敢骚扰纪颜，因为她父亲是审判庭的高层。”

“那什么意思。”

“我指的是，小心纪颜这个人本身。”许川一踩刹车，桑塔纳停在一栋废弃的公寓楼前。

“据我所知，她干的事情都有很强的目的性，换句话说就是利益至上主义者……纪颜不会毫无理由地接近一个人的，这点你自己小心。”

许川说话很直接，好像一把刀要把你心里的事情生生挖出来。

“那前辈你呢？明知道纪颜是这种人，为什么还要加入她的队伍？”黎正有点不爽，反问道。

“我本来就活不久了，无所谓的，只要能多杀些恶魔。”许川下车，面无表情地扣上了车门。

黎正愣了好久，忽然感觉很疲惫，就像是心底极深处有很小的一块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两天她所展现出来的种种……

都是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