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 女人的声音比溪流的声音更加灵动,眉眼间流转着轻佻与妩媚,肤色胜雪,穿着一袭白色礼服,裙摆处的巧妙设计,轻易勾勒出她极漂亮的细白长腿。 还有一张被上帝亲吻过的脸,精致秀绝,既混杂了北欧女神的美,又渗入了希腊女孩的风情。 男人眼中闪过不忍,沉默了半晌。 终是说出口,“南美洲那儿给了我一个工作。” 南美洲? 你怎么不说朝鲜给了你一个工作? 女人看着他,嘴角荡漾出极温柔的笑容,像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什么工作?”问得也漫不经心,似乎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结局。 男人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大腿,深邃的双眼没有看她,嘴唇张了张,略带试探性地抬眼看她,蔚蓝的眸子有些不舍,“试飞员。” 女人挑眉,“你一直说不会回去当飞行员。” 呵,男人都是大/屁/眼/子。 老娘早就他吗一清二楚了。 “你不是说你失去了胆量和判断力?” “我知道。”声音低沉磁性,宛如古典小提琴拉出来的银色,令人沉沦,“我会接受这个工作。别担心我的胆量或判断力。” 似乎像是安慰她,笑道,“戒酒一两个月就能上手了。” 气氛逐渐冷下来。 女人配合地露出一个笑容,但却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男人眼神中的不舍更为明显,他终于垂下眸。 “在南美洲的哪里?” “里约。” 不熟,没去过,纽约倒是去过。 哦当然,我在纽约出生。 黑发女人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下,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画外音,但依然勉强地勾了个笑意,樱花色的唇瓣轻启,“我们何时出发?” 男人不再看她。 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声音也更低了,“不是。” 他不敢看她的神情。 但余光依然察觉到了女孩失落地垂下了眼睛。 倘若看着她,他绝对没有办法说出剩下的话,“我自己去。” 他的睫羽眨了几下,似乎像是赶走泪意。 “结束了,哀弥夜。” 干! 我!绿了有钱又温柔还聪明还善解人意的查尔斯,你甩我?! 从来!没有人可以甩我哀弥夜! 难道是欲擒故纵? 想引起爸爸的注意力哦,你很成功嘛,年轻人。 女人细嫩的手指洁白无瑕,轻轻地掩住嘴,眼睛里有泪光闪过,她充满爱意的双眸望着他,仿佛他是她的全世界,带着融化一切坚冰的爱,带着令人心碎的爱。 “不,弗雷迪……” 男人侧头,“别这样看我,我会受不了的。” 你有种再看我一眼,我竖你中指。 女人强作镇定地抿唇笑了一下,令人心疼到恨不得献上全世界,尤其是面对这张精美绝伦的脸,没有一丁点瑕疵,每一寸都仿佛被精确计算过一样的黄金比例,有着比大部分白种人更加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依然泛着奶油般的光泽。 “你的东西都在这里。”她顿了一下,脆弱又无助的神情,像迷路的猫儿一样,却仍然强迫自己继续,“你该打包了。” 哦等下,这好像是他的房子…… 科科,那又怎样,爸爸把整栋楼买下来信不信。 算了,这种地方的房子,买了也白搭。 没事,爸爸有钱。 内心的小剧场几乎可以拍一部电视剧,然而表面依然不动声色,继续装扮成一个无助脆弱的女孩。 男人的侧脸瘦削冷峻,缓慢地眨了下眼,眼角的晶莹终是落了下来,英俊的脸庞夹杂着隐忍。 已经入秋了,外面的凉风吹开窗帘,将冷意萦绕在屋子里。 他沉默地收好行李,快到门口时忽然停下,没有回头,背影有些萧瑟孤单,“桌上有一张卡,是我从退役后存下来的,你暂时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接着,门开了又关。 留下一室寂静。 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钱的问题啊! 我是凯霖的女儿啊! 你知不知道凯霖这个姓氏在美国呼风唤雨啊! 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凯霖的女儿。 靠。 被甩了。 哀弥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翻来覆去也没有什么不错的目标,然后打开了一个聊天框。 没有人比我酷:给爸爸推荐个对象。 死侍比你酷:哇哦,小宝贝进展神速嘛,几天不见你又甩了飞行员?速度快到可以媲美隔壁DC闪电侠的高/潮了。 没有人比我酷:我被甩了!妈个鸡,我居然会被甩,震惊,我想端了整个飞行员行业。 死侍比你酷:哈哈哈哈哈哈!哥没笑!友情提示,贝克街有个禁欲系大佬,就是面对36D的长腿大美女都面不改色,高智商到变态,比在粪池里干架还要喝汽水的壮汉还变态,你看过电锯惊魂吧?就是那个全集血腥场景的集锦都没他变态。 没有人比我酷:撩! 哀弥夜迅速下线,眼睛亮晶晶的,宛如住进了细碎星辰,光芒温和又艳色,无人窥见的极光。 伦敦等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