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手机自带的系统铃声。 “哥哥?” “身为你18年来唯一能长期在你身边待着的男性,你的哥哥依然愿意为你开个小后门,我有个办法可以躲开所有人的视线,将钱汇入你的账号。” “感动,但是,你难道不相信你妹妹的实力?我可以靠脸吃饭。” “好吧,我承认你好看,毕竟我们有一样优秀的基因。” “您有钱您说了算,反正我现在有金主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哀弥夜,小心一点,如果收到那个人的短信,即使被强迫也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赢这场战争。” 说得很委婉,被强迫,其实指的是被强制进行性关系,不能更通俗易懂了。 哀弥夜挂了电话,沉思了一会。 最近夏洛克一直在查资料以及通过某种方式获取了她的所有案件相关资料,从她第一次被绑架到上一次卷入的凶杀案,大大小小的,连她也数不清的那些案件。 她似乎是不幸与万幸的矛盾点,家财万贯,掌上明珠,却面对没有尽头的罪犯。 总之,她该振作。 以及,为什么,她的哥哥会有她现在这个手机的号码? 她这个手机是从离开凯霖之后用了一点小手段而买的新号码,甚至没有告诉过弗雷迪。 虽然罪犯总能知道她的号码,但是,哥哥为什么会知道? 查尔斯不会告诉别人,他比她更清楚她对罪犯的恐惧,所以他绝不会泄露她的号码,即使是她哥哥。 隔着那么多沉浮,谁能知道坏人的身份? 精英更容易培育出高智商罪犯。 “哀弥夜,进来。” 哀弥夜:“……” 什么? 爸爸刚刚有听到有人在讲话吗? “哀弥夜,不要做无谓又愚蠢的尝试。” 声音低沉华丽,宛如大提琴的音色。 声控至上的哀弥夜挂着矜持的微笑往夏洛克的房间走,于是就看到他的桌上,摆满了成堆的,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密密麻麻,令人心生恐惧。 哀弥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是我从所有案件中提取出来,显而易见,你所遇到的那些罪犯都是被指使的,而幕后操纵者从你幼时起就开始疯狂地窥视你,他的确很爱你,但也同样恨你的不忠,在他眼里,你只能属于他,你对别人微笑都算是一种出轨。” 快速又没有感情的语气。 反而让她心里感觉到安全了一点。 “那又怎么样?” 她已经听了太多太多,关于这位神秘凶手的侧写,那些顶尖的刑侦人员,那些美国最出色,甚至于全世界最出色的侦探、FBI、CIA,几乎将这个凶手的所有信息都描写出来,甚至还有凶手的足迹,可是全都没有用,抓不到他。 因为凶手的犯罪侧写全是教科书一般的模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那些刑侦人员按照他的方向推测,他比刑侦人员更清楚他们的侦查方向。 所以,所有的侧写全都没有用,因为那是凶手想让他们推理出来的人物。 甚至凶手故意留下的那个足迹。 以及凶手故意留下的一串密码。 182919391,2 只是很简单的一串数字,已经有太多的密码学专家来破译。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的意义。 不解之谜。 好在,这些年,她都习以为常,也不会再有任何奢望了。 她是哀弥夜·凯霖,注定活得与众不同。 但没人说过,与众不同是坏事。 夏洛克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然后又转头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莫名其妙哦。 哀弥夜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打算出去钓凯子。 然而等到了大街的时候,她蓦地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没有带手机,这意味着她遇到了危险无法求救。 这里距离贝克街221B并不多远,她应该来得及,她想。 但是心里的不安促使她脚步加快,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她都可能被卷入任何一场凶杀案。 被害妄想症。 也是那些层出不穷的案件留下来的后遗症。 心里很不安,所以当她看到有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时候,这种恐惧到了爆发的节点。 她没有任何战斗力,体力差到不行,天生的,而且以她这样特殊的情况,保镖不仅会成为暴露她身份地点的累赘。 而且,保镖比她更容易死。 她从来跑不掉。 在她意识完全失去以前,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不要使用能力。 她告诉自己。 哥谭。 她醒来后感觉头有些晕晕的,四处望了一眼,没有看到凶手,这才低头检查自己,衣服还完好无缺。 但是外面有些吵闹。 有人在说,“why so serious?” 哀弥夜动了动被棉布绑得异常紧的手,长时间的禁锢,有些酸痛。 但如果错过了现在这个逃跑时间,她就真的很难说还能不能活着了,尤其是,在这种小喽啰手里死掉,多么可笑,她躲过了那么多次神秘杀手的追踪,居然会死在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罪犯手里? 现实总这样吗? 总是这样。 她注意到桌上有一盏灯,泛着晕黄的光。 哀弥夜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椅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然后背对着灯,将手腕上绑着的棉布靠近灯管。 她咬紧下唇,手腕处最嫩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热。 脸疼到发白,冷汗也开始往下滴,她几乎快要面目狰狞,这种灼烧,在最嫩的肌肤,滚烫又绵长。 不能哭。 必须,活着。 只有活着,我才能赢。 外面还在吵着,那些人的声音在疼痛中越来越模糊。 “你知道,我向来很大方,朋友之间,偷一批货算什么呢?” “但是,啊,忘了说,我不原谅你们。” “点了他们。” 这句话似乎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她疼到小脸皱成一团,冷汗沿着鬓发往下流,直到终于感觉到棉布断裂。 哀弥夜迅速抽回手,手腕处白嫩的肌肤已经惨不忍睹,她低头解开脚上与椅子绑在一起的绳子。 当她抬眸,对上了一双兴味十足又混乱疯狂的眼睛。 “瞧瞧这位可爱的小姐。” “把她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