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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属于那人的刀剑

1868年,鸟羽    没有真实感的传送,仅仅在一瞬间周身环绕的气息变更,青莺摩挲着法杖上的木纹,由土木之间感受到环境中的躁动,似乎已为即将发生的战争悲鸣。    “大将,没问题吧?”确认过人数无误的药研来到她身边。    “没有问题,这样的环境对我来说很方便。”    她没有撒谎,常年行走于山林之中,几乎可以说是在落地后的一瞬间,她就能凭借习惯抓住一草一木的动向,不止如此,还有更远地方的动荡也完全传入她的感知内。    转向传送后的六振刀剑,青莺指了指树林外山道的方向:“虽然不知道第一步该做什么,但那里的震动已经传到了脚下”    付丧神们相视一眼,没有从土壤构成的地面感受到震动,但他们绝对相信她的说辞。    药研当机立断:“时间溯行军的目的是改变历史,虽然不知道具体行动,但他们肯定会阻止明治政府的胜利。退,你的机动值和侦查能力最强,带上老虎往大将说的方向查看情况。”    “我会、会让自己不被干掉的……”    话虽如此,五虎退表现出来的勇猛却比修行之前强悍许多,握着双拳在青莺抚上他的头发后,亮着双眼瞬间消失在树林里,慢他一步的老虎眼中翻出幽光,同样化作残影追逐而去。    看着青莺收回的手掌,敏锐察觉到她指间环绕的一丝金光,小乌丸抚上刀鞘轻笑:“哎呀哎呀...这速度,真是意外收获”    “路程不长,不用召唤马匹战斗,太郎与大将可能会有些辛苦”    被点名的两人表示无碍,六人在后前往退跑向的方向,青莺仰了仰头听着飞鸟划过叶片的声音,急促,惊慌,似有巨兽入侵。    注意着周围环境的药研拨开面前的草木让青莺通过,为她解释出阵大致的方向:“我们总结过时间溯行军的行动大致,主要为干扰战争要素,人、事、物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既然被传送到这里,你发现的震动应该是幕府与政府军队的交锋,敌刀应该离出现不远了,请务必小心”    听着枪炮轰鸣的声响随风而来,青莺动了动耳朵,点头以示明白:“……附近的生物已经表露出不安,它们比任何生物都敏锐,很可能敌人已经到了战场,得加快脚步了”    不等她说完,太郎太刀率先拔出极长的大太刀,往几人上方的树木间横扫而去:“不洁的气息,参与人世间战斗之日,竟然再次到来了。”    敌短刀露面的那刻,青莺就感觉到比暗堕更浓郁的恶气,不再是感染刀剑的毒气,而是已经成型的毒蛇,随时置人于死地。出阵前临时制作的刀装在怀中发热,她立刻拿出那些金色圆球掷向几人,进入战斗的刀剑被金色球体环绕。    霎时间,弓箭投石与子弹往潜伏的敌刀处落去,不止造成不轻的伤害,也将敌方躲藏之地暴露。    山姥切拽过青莺的手臂让她到身后,抵挡住敌方打刀的刀锋落下,绷紧手臂横刀向前,刀锋厮磨出火星,以强劲的力势斩破敌刀腹部,口吐一字:    “斩”    退至后方的审神者单手挥开法杖,凭着破风声敲开敌短刀的手臂,左手一百零八颗佛珠扬起,缠绕住敌短刀的刀锋拉扯牵制,毛利顺势而上。    “看得见我的动作吗?”    青色身影化为刀锋,污秽之气散去。    施施然结束战斗的小乌丸看着两人合作,翘起唇角:“看来为父不用操心子代的成长了,莺,做的不错。”    “承蒙夸奖”    不同平日带笑的姿态,深色外服的女性收敛了眉目间的情绪,单手捏着佛珠的模样无悲无喜,更填几分肃穆,小乌丸转眼扫过身旁伫立的神刀,意味不明。    药研没有收刀回鞘,拾起敌打刀掉落出的打刀递给青莺:“战场经常会掉落刀剑,一般会由出阵刀剑带回本丸再召唤,这把是本丸没出现过的刀,可以现在召唤出来增加战力,但会消耗你的灵力”    手里的刀剑比起三日月和太郎太刀轻上许多,青莺握着刀本打算输入灵力,掌心所过的纹路让她稍有怔忪,光是那刻的迟缓已错过了时机,草木间野兽奔跑的声音靠近,伴随着脚步如浮光掠影般的声响入耳。    “退回来了”    将那把打刀别在腰间,青莺提醒了周围的刀剑,果然在气流中两个身影骤然停住,荡开了落在草木间的叶片,也将敌人的消息带来。    “对、对不起,回来迟了…那边没有敌人,但是更远的地方,好像有讨厌的感觉”    “退,你做得很好”    在药研的鼓励下,退红着脸到青莺身边,让她检查自己身上的刀装,听着兄长接下来的安排。    “第一波敌人的突袭说明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踪迹,鸟羽的路程中最多会有四个地点有敌人,除去退发现的敌人,很可能还有两波敌刀埋伏在路上。”    “我们改明为暗,退与毛利绕开战场,分两路侦查敌人,如果发现了敌人就往灵力球输入灵力。大将试验过这种发送信号的方式,对每个佩戴灵力球的人都有感应,不受距离限制,你们感应到信号后立刻前往。”    “剩下的人往战场方向潜伏,避开战斗的区域中线前行,也有可能两路都没有时间溯行军,我们直奔退感应到的敌人,一般敌刀的气息不会过于明显,那应该是幕后的统帅。”    药研作为队长的能力并不弱,在尽力安排行动的同时,也为青莺做了解释,哪怕队伍里有着大太刀与太刀,他也没让出该做的事。    原本一队的人散为三路,身居中线的青莺不是第一次经历战争,她也知道后来战争中的枪炮声有多么可怕,连绵不绝的呐喊与哀嚎充斥耳膜,那却不是她该停留的地方,也不是她能够阻止的过去。    做好目前能做的,她也没那么多时间去伤风悲秋。    意料之外的两侧都极为安全,偏偏是他们一行遇到了时间溯行军,青莺嗅到了空气中蔓延的铁锈味,立刻拽住山姥切的被单阻止他的脚步,药研挥手暗示大刀退后,青莺拈出手式往他们身上虚划而过,隐约的佛光暂时提升他们身上的灵力。    感受着自身能力的增幅,隐蔽能力较强的山姥切和药研先潜入树木间打量情况,果然发现了敌刀踪迹,两人对视一眼,立时牵绊住敌刀队伍的行动,箭矢随行。    小乌丸与太郎太刀在后突袭,以绝对杀伤力横扫战场,青莺落后于他们,感受到两侧路线短刀的灵力在往这里聚拢,二指并拢按住法杖顶端,压缩灵力在敌刀袭击时迸射,几道白光伴着金影缠住敌刀身影。    没有具体杀伤力的审神者以此类推,纠缠来往她身边袭击的敌刀,侧耳倾听他们的脚步落在何处,法杖骤然敲入地面,如同在本丸那夜般,灵力震荡着以极强的攻势着注入敌刀体内。    净化过敌刀体内的邪气,敌刀的碎裂声纷纷响起,注意着中断灵力输送,这次她没再出现脱力的情况,只是喘着气稍稍有些疲惫,与激烈运动后的反应相差无几。    “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没事吧!”    尽力赶到的短刀追上了她战斗的末尾,立时紧张的询问情况,得到青莺肯定的回复后,确认大刀和兄长们不需要他们的帮助,分别拿出了路途中找到的物资。    “原来战场也可以拿回东西吗?”    “是的”从敌刀里拔出本体的药研替她解开疑惑,“只是物资较少,还是以远征为主,但能在战场找到东西也是很了不起的功绩”    受到表扬的短刀充满干劲,趁着势头还没退,药研直接让众人直奔敌方统帅在的地方,在那之前,青莺又收到了一把掉落的打刀。    “敌将的首级自古以来便是最高的名誉”    经过两场战斗的铺垫,见到地方首领后,连资历最深的小乌丸也热血起来,太刀所落之处如八尺鸦黑羽席卷而过。    太郎太刀难得露出一丝笑,在小乌丸身后将敌刀一段扫清,空出道路任队友前行。    青莺嘱咐短刀不必太过关注自己,听他们奔袭而去的声音,返身架住体型比自己大的敌刀,旋转法杖引开刀锋,将腰间两把打刀掷出,灵力覆盖的一瞬间,一红一蓝两个身影极为默契的合作。    “利用声东击西的方式攻击!”  “人头落地死吧!”    一人虚晃吸引过敌刀攻势,另一人直袭敌刀的弱点,砍断头颅完成击杀,两振刀在显出身形后立刻认出了对方,毫无缝隙的合作着,收刀落地。    “啊,居然在这种地方遇到你”  “这裡是,鸟羽……”  “这幅表情,你在沮丧什么啦!很烦哦?”  “因为......最后也没能跟冲田君一起来这裡不是吗”  “对呢,那个人,喜欢用像你这样不好上手的刀,但身体不好呢”  “你不也是把不好上手的刀”  “也对。真是的,像我们这种刀的主人,不给我活久一点真的很困扰啊”    伫立在原地没有表情的青莺听着他们叙旧,突然皱了眉头,只取了佛珠侧身避过冷光,拉开的佛珠串中刀尖刺过,石子碰触的声音盘上敌刀手腕。    单脚踩地的女性扭过身体旋转,借力带过敌刀手里的本体转向,直直划断敌刀的脖颈,黑光从狭长的断裂处崩开,在她挥袖间散如灰烬,引来了两振打刀的注意力。    远处原本队伍的战斗还未结束,但已接近尾声,青莺垂下眼帘听着两把打刀的脚步声,在他们自我介绍之前,已于心中默念出他们的名字。    加州清光,大和安守定。    “啊,我是川下之子,加州清光。虽然不好上手,但性能很不错的喔。主人这么厉害的话,还会爱我吗?”    “我是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的爱刀之一,不好上手但我想是把好剑,请多指教。”    收起佛珠拄着法杖的女性没有任何触动的表情,在两位付丧神有些不安的对视时,张开双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敌方大将轰然落地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们只听到她声音犹如叹息的低音:    “……先走吧,有什么回到本丸再说。”    [致乱藤四郎    收到你的来信后,我在思考是否刀剑的修行之路都是重回故地,与旧主重逢,若是如此,也许你会有新的思绪吧。  不论如何,我会等待你的来信。  今天,本丸第一次安排出阵,地点是鸟羽,我也随行参与了战斗。请不要担心,大家都很好,也带回了两位新的同伴,其中有一振刀也十分爱打扮,也许你们会相处融洽。  但我也在担心着,他们是同一位主人使用的刀剑,这是否会成为他们与大家的隔阂。  哪怕是我也知道,他们的主人是怎么样难得的人。    那位冲田总……]    沾满墨的笔尖悬在字迹上方,忍耐着的颤抖让信纸上本该完整的名字衍生出扭曲的图案,睁着双眼抿紧唇线的执笔人不发一言,手中的笔倏然从僵硬的指间滑落,立时被手掌抓握住不落在桌面上,但蜿蜒的污黑的痕迹已在腕间留下。    无人光临的和室内,长发遮掩住神色的女性低头,掌心尤握毛笔的手背抵着额头,冰冷到不似人的温度扩散,冻结她强制隐忍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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